兰时,不会有错的。我跟兰时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认错呢。”
他笑了笑,“他在宁朔的身子里活了,真好。”
太子妃还是不信。她是最不信这些的人了。
但是太子信,还因此放走了昭昭,太子妃便也不再戳穿。
太子就笑了。
他甚至还有些得意的道:“英娘,怪不得兰时只敢在我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份,他一定不敢来找你,他知道你不会信的。”
但是他会。
他跟兰时,实在是太熟悉了。他们亲如兄弟。他们确实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所以,他此时此刻,理智回笼,突然之间就想:为什么他之前会害怕兰时回来报仇,从而叫人看管住兰时呢?
以至于让他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走出过岭南那条小巷子。
他真是该死。
他也确实是该去死的。
他看向英娘,轻声问:“镇国公的心思,父皇知晓了吧?”
太子妃点头。
她想到这个便再忍不住,哭道:“陛下怕是要对镇国公府所有人下手了。”
“寿客,我真是不懂,不懂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懂陛下为什么要试探人心。”
太子就想,父皇从来都是这般的人,只是你得他的恩待,欢喜,他便对你好些,你便敬佩他一些。
他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好。
他一直都在试探我的心思。他心里有一把称,随时用来称量我。
太子觉得自己算是大彻大悟了。
他对太子妃道:“兰时回来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很是羞愧。他质问我,太傅教导我多年,我若是连昭昭都不放走,那太傅这一辈子,可还有一件值得的事情?”
太子妃默然。
太子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的道:“是不值得的。太傅并不值得。我也不值得——”
他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英娘,太傅不值得,兰时不值得,我也是不值得的。”
太子妃哭起来。
太子激动的道:“今日,兰时说起了我小时候,他说,当年,父皇曾经赐给晋王一碗甜酒汤圆,我吵着要,太傅便给我和他做了一锅。”
“我不肯给兰时,太傅便哄着我给兰时。”
他捂着心口,“我不记得其他的了,我这个人,只记得自己的不满。我不记得太傅的好,但我记得父皇的坏。”
“兰时指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