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
船上小娘子回话,看面容原来是弦月。
她随手端来一碗茶,笑道:“你们再不走,我可要敬茶哩。”
孙公子忙抬手阻拦:“莫泼茶,我三人一身文墨,沾水则黑,小生走就是了。”
萱儿走来看他们,凤眼扫道:“浪荡书生好不耻,未得真学文骨就敢乱借典故,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看就是把你们洗秃皮,也洗不出文墨。”
弦月接话:“你们身上文墨我没看见,只瞧见高个的牙碜,低个的酸人,中间那不高不低的,虽说不酸不臭,有三分文气,却也金玉其外。”
三人被二女一番点评,各显难堪之色。
有书童听不下去,叫嚷道:“娼妓无礼,可知我们公子何人?我公子乃扬州第一才是李善钦,左右两位……”
话刚说到这,弦月手里茶碗泼出,正灌入书童嘴里,呛得他口鼻冒泡,弓腰咳嗽。
围观众女欢笑起来,岸上李公子看眼书童,转身去看其他花舫。
左右赵公子、孙公子跟着他离开,一个摇头,一个感叹。
三人寻花问柳无数,还没一次如此吃瘪。
他们都走了,弦月、萱儿也不多看,一人前去布置酒宴书案,一人上二楼亭阁回禀。
亭阁内,早晨出行的王山君、荀舫主、高二姐齐聚在此,与刘彦欢谈今夜入学之事。
舫主说:“我三人各备了一份礼物,先不与公子过目,只等君一篇文章寄学之后,再拿与君过目。”
王寅道:“我观世才心窍熠熠生辉,文光闪烁不停,可见你的学问已经攒够,今夜足以入学!”
高二问:“想必妹夫此时,也感到心窍间‘煌煌明亮’吧?”
“你且暂压,稍后等船行于长河,可借乾坤之力助功,眼望落日,怀抱长风。”
“适时豪饮一杯酒,开怀书写心中文章,越是心胸畅快,越能引来乾坤之气裹身。”
“那时文心明亮,正气通窍,寄出心志点明灯,一气贯通入真境!”
“二姐为小弟思虑周全,我还有何话说?今夜当敬三百杯!”
刘彦说话神采洋溢,心中满志,感受文光通亮同时亦感受到三人体贴。
此番落脚徐州,真是时来运转天助力。
二姐嫣然一笑递上茶:“那我先敬上一盏,妹夫今夜可要放开胸怀,看你还有何风流才情没显露。”
“二姐说的是,我与舫主也想一睹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