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部,巫楼。
大巫家门外,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
万古里地处极北苦寒之地,冬天来得格外的早。
天气变冷,难免有人会被冻伤或感染风寒。
玲作为大巫之女,虽不能修行,却精通医术,甚至被大凤的族民们誉为草原之光。
每年入冬之后,也是玲最忙碌的时候。
一早,玲就命侍女在大门口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帐篷内架着三盆炭火,炽热的火焰散发出温暖的热浪,将寒风冷意阻挡于帐篷之外。
一个年轻妇人站在帐内,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帐篷中,用石块和木板搭建的简易床榻上,一个小孩满脸通红双目紧闭。
床上的小孩是妇人的儿子,她的丈夫是一名部落的游骑兵,此时正在领地边缘巡视。
家里的担子,就落在了这个年轻妇人一人的身上。
昨夜,孩子睡觉之后就开始喊冷,妇人将家里所有的兽皮全部给他,却依旧无法缓解。
半夜,孩子的状况越发严重,身体如同烧着的火炭一般烫手,开始还能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到最后直接就没了声响。
年轻的妇人初为人母,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慌乱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去凤城寻草原之光。
不过,丈夫在外巡视,家里的马匹也都跟丈夫在一起,妇人的帐子距离凤城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女性体弱,为母则刚。
妇人硬是连夜顶着寒风,背着被羊皮包裹着的孩子,徒步行走了五十多里。
等妇人走到凤城巫楼的时候,皮靴内的双脚早已经血肉模糊。
可是她哪里会在意,因为她的孩子,还生死未卜。
“阿吉别担心,你的小乙里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
玲探查过小孩子的病情之后,心里也是一阵感叹,如果送来的再晚一些,恐怕这孩子就危险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是不会告诉那名妇人的,免得人家担心不是。
“阿吉,从木图走到凤城,要五十多里吧,快把靴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脚。”
妇人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忽闻玲如此说,赶忙推脱。
“我没事,我没事,小乙里没事就好。善良的草原之光,天神的护佑,将永远伴您左右。”
如此这类溢美之词,玲每天不知道要听多少遍。
不管妇人如何推脱,她还是细心的为妇人的脚伤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