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林逸雄从厨房那过来,招了招手,拿着一个茶壶,看着一副平淡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有很多不舍了,虽然说林行与谭风举行结婚典礼,婚房也在自己家,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他走到众人中的沙发上坐定,样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但众人忙着看小俩口,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到林逸雄的情绪。
只有赵青离还不忘嗔怪他几句,“你看你,时间都快到了,去哪了?”
他只是乐呵呵的笑了笑,然后轻松道:“这不去添水了嘛!”
众人看着林逸雄与赵青离说话的样子,以及第一次面对这样情况窘迫的样子都笑了笑。
林行见两人坐定,才朝着两人走过去几步,然后叫了一声“爸妈,”才叫完就顿时红了眼眶,她以为结婚只是个仪式,结完之后她还是她,可是突然间,她觉得一切都在默默的改变了。
“哎,不哭,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要高兴。”赵青离起身拉了林行过去,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
而林逸雄则不发一语,看样子是在极力忍着内心的波涛浪涌,作为一家之主,他不能轻易的哭出来。
家里的老人抬来一个装有100、50不等人民币的托盘,“现在开始抓钱吧!”
“小行,抓吧!”赵青离拉了她的手放到那个托盘里。
林行此时根本没了结婚那些开心的感觉,只是像是在完成一项仪式那般,随便抓了几张就没有再抓了。
“看来我们的新娘很是心疼父母呢!”老人赞叹了她一句。
谭风与伴郎就像看热闹一样的看着这些结婚的婚礼习俗,只觉得好玩,根本没有注意到林行情绪的变化。
“爸,妈。感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教诲与养育之恩,也谢谢你们无条件的包容我,爱护我,我在此跪谢你们的恩情了。”说着林行扑通的朝林逸雄与赵青离跪了下去。
林逸雄坐着把脸转向一边,就在林行跪下时他再也忍不住的流泪了,而赵青离也哽咽了起来,“小行,你快起来。”
谭风见状赶紧去扶林行,而后又向林逸雄与赵青离发誓道:“爸,妈,我以后会好好爱护她,照顾她的,请你们放心的把林行交给我吧!”
“哎!”赵青离哽咽着回了一句,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你们快去吧!就算是婚房在家里,也要有那个仪式。”一旁老人催促道。
嫁人是要随着男方回男方家里的,只是谭风在云南没有家,所以租了一间酒店房间作为临时的婚房。
“是啊,快去吧!”赵青离也附和着。
“妈,那我走了。”
林行被谭风拉了手出了大门。
“早点回来吃饭!”就在两人坐上婚车后,赵青离也不忘吩咐一声。
“知道了。”她与谭风并排坐在一起,车子正慢慢的开向酒店。
赵青离回过头来,家里依旧热热闹闹,亲戚们在闲聊的闲聊,在择菜的择菜。
就是不见林逸雄,她微叹了一口气,虽然林逸雄看起来坚强勇敢,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可是林行出嫁,也是他最难以平复的事,像是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一样,他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她进了卧室,林逸雄果然在里面,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抹眼泪,一个如山一般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在女儿出嫁这天,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哭了。
她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逸雄,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儿女结婚不是常态吗?小行终归也要有她自己的小家啊!”
林逸雄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我知道,你先出去招待客人吧!”
“你真的没事?”赵青离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
“没事,女儿出嫁,我能有什么事?”
“是的,你快点出来啊!我一个人招呼不过来。”赵青离说着就忙忙碌碌的转身出了卧室。
婚车停在高大的酒店门前,早在前一天,谭风就吩咐酒店服务人员做了一些花艺摆在门前以此来迎接林行。
他首先下车将林行接下车,然后又抱了她上了楼,后面一众的伴郎伴娘也跟着上了楼。
在拐过几个弯后到了房间。
房间里也被装扮过了一番,只是毕竟是酒店,总缺了那味。谭风一把将林行放在床上,而后热得脱了外套。
一些朋友以及伴郎伴娘闹了一会儿,谭风就打发了他们,才又关上门返回床上。
他开心的看着床上的可人儿,走过去与她坐在一起,“我的月亮小姐,现在人走了,安静了,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嗯。”林行回了他一声,自己慢慢的往后躺,靠在被子上,放空着自己。
“怎么了?”察觉到她语气里有些不对劲,他转过头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她。
“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她闭着眼回了一句。
“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他把她抱起来,为她盖了被子。
“好。”躺在床上,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尽,反而觉得结婚了,又是另一种孤独。
这种孤独大概是在谭风不顾她的形象狠狠的吻她那一下弥漫开来的,她用了很久,也没有散尽。
谭风觉得无聊,也跟着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按着时间,两人结婚像是来到了宾馆休息了一下就又回到了家里,而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将原本的客厅以及车库收拾打理出来作为酒席的地点,因为是私密性的结婚,所以也就只有象征性的摆了几桌以示庆祝,倒也不觉得拥挤。
可林逸雄心里却一直不能释怀,自己女儿结婚就这么憋屈的办了,也实属是委屈了林行。
更重要的是,林行嫁给谭风没有聘礼以及那些该走的流程,就突然间这么嫁了,他心里总是不乐意的。
闹了一天,婚礼才算结束,谭风将伴郎安排好后,才送了一口气。
他回到林家,林逸雄与赵青离还在收拾着家里的杂乱,赵青离见他,笑着叫他赶紧去陪林行,他点头回了新房。
他们的新婚之夜,谭风特意没有在宴席上喝多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良宵,天知道他为了这一刻忍了多长时间,总算到了这一刻,让他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没有什么了。
他兴奋的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等着林行去整理自己。
林行去洗澡间卸下顶了一天的妆容,闹了一天,她只觉得身心疲惫,连眼也睁不开了。从里面穿着睡衣出来。只见谭风两只眼睛正盯着她,她不顾那热烈的目光走过去。
谭风见她越来越近,便勾了勾唇道,“月亮小姐,来吧!我觉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今天很累了,睡觉吧!”林行丢了一句冷冰冰的话给他,没有回应到他的热情。
他忽然被她的话扫到兴致了,表现出一些不悦来,结婚了难道都还不行吗?
“林行,体谅一下我!好吗?”
林行不语,径直走过去坐到床上。
谭风又耐着性子说了一句,“来吧,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怎么能拿来睡觉呢?”
有那么一刻,林行觉得谭风不是以前那个谭风了,好像结个婚,瞬间就变得陌生了。
他一把拉了还在犹豫的林行睡倒,迫不及待的要了她,像是一个不顾人死活的暴虐狂,一旦沾惹上就逃脱不了。
林行被他惹得哭了起来,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觉得她就像一个被他玩弄与鼓掌的玩物。
“怎么了?”正在兴头上,听得她一阵低泣,男人一阵不耐烦。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就当是没有听见一样,一直到了心满意足才停止了攻击。
过了很大一会儿,林行才从原先的暴虐中清醒过来,她够到灯关了灯,才幽怨的在黑暗里问了一句:“请问现在我可以休息了吗?”
“睡吧,我也累了。”他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又自己抱着她,与她相拥而眠。
黑夜里,林行又一次流泪了。
婚姻难道是爱情的坟墓吗?黑夜里,那双明亮着的眼睛迷离了,她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林行与谭风在云南秘密结婚的消息还是传到了秦天南的耳朵里,当他知道这个消息时,站着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倒在地上,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过了很大一会儿,他才被保镖扶到沙发上坐定,心里,眼里,随处可见的地方,都装满了哀伤。
这明明是他最爱的人,却嫁给了别人。
缓了一会儿,已经是黑夜,他却拿了车钥匙出去,保镖吓得跟在他后面,怕他出什么事。
他来到宾利旁打开驾驶车门,看着身后的两个保镖怒道,“给我滚!”
“秦总,您要去哪里?我们陪您去!”保镖担心他的安危,还是不理他的怒气问了一句。
“我叫你们滚没听见吗?”秦天南坐上驾驶座,已经踩了油门,随后“哗”的一下车身就从两个保镖的身边滑过,快得来不及反映,秦天南已经开着车出了别墅。
“快,赶紧联系其他安保人员,我们现在跟上秦总,确保他的安全。”一个保镖眼疾手快的带着另一保镖开了一旁的商务车追了上去。
秦天南将车开得极快,即使是开了很多年车的保镖想要紧紧的追上他也是难事。只见路边绿化带树在眼前疾驰,看不清树的样子。
夜晚的路上车少,秦天南一路开着,也不顾红绿灯的阻挠。穿过许多路途到了一处幽静的地点停下,他熄灭了火,从驾驶座上踏了出来,也没有拿手杖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幽静那处走,经过一道石门,他就往上一步步的挪着自己的步伐,看样子吃力极了。他忘了他是一个瘫痪过的人,突然间受到打击又一个要去爬像爬山一样的阶梯,那对他来说是难的。
夜晚的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远远的望去,他像极了一个佝偻着背在匍匐前进的老人。
追着他的保镖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连灯也不敢开,只借着月色朝那越走越远的人望去。
忽而,在上了几阶台阶后,他突然没了力气的倒了下去,这一倒却实实的栽在了石台阶上,在静寂的夜里只听得一声落地的声音,保镖离得远也隐隐约约听见了,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倒下的人去扶也不是,不去扶也不是。
他过了几秒,又用手支撑着自己起来,可身上乏力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只好一步步的用手爬着,向前爬去。
石头做的台阶不比木头,只穿了单薄一身的他被石阶边磕出了血,手也蹭得脱了皮,夜晚黑,流血了也看不出来。
林行喜结良缘的当晚,整个娱乐圈的最大的总裁,却狼狈得向一条狗,她的喜结良缘将他折磨得不像一个王,倒像一个拾荒者。
爬了一段路后,他终于在一处墓碑旁停下,旁边有一处可供人坐着的石台阶,他像软骨动物那样爬上去,微微喘着气,很久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眼角那处,不停的留着泪,看着墓碑上那人的照片,他更是难过了。
终于,在沉闷了很久的情绪后,他哭了出来,向天向地也像墓碑上的人在哭诉着自己的痛苦,他最亲的人都在此,可没有谁能安慰他。
当晚秦天南的出走,让保镖们又都紧急出出动了,刘焕也赶紧联系了陆清与张诗雅。
夜晚,张诗雅与陆清接到刘焕电话后也惊得从床上跳下来,顾不得什么就直接穿了睡衣就来与刘焕汇合,在前面两个保镖的指引下,三人也随后到了秦天南所在的地点,只见两个保镖远远的观望着远处斜靠在墓地上的男人。
陆清赶紧小跑过去:“怎么样了?”
“陆少,秦总在那,我们不敢过去。”两保镖指了指秦天南所在的位置,脚步一直停滞不前。
陆清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秦天南的位置跑去,张诗雅与刘焕也跟在其后。
到了那处,他们更能清晰的看清面前的秦天南是多么的狼狈,整个人就这样颓着,也不理来人。
“天南,怎么了?”陆清轻声的温柔的问了他一句。
秦天南动了动,没有回他,只是无力的道了声:“别管我,回去!”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他又很耐心的劝着他。
“我叫你们走!别管我。”秦天南推了他一下,不料自己力气不足却将他整个人弄得跌下了石台阶,此时是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少爷,哥!”刘焕与张诗雅吓得连忙过去几步要去搀他。
“走!我叫你们走啊!”秦天南大声的在地上嘶吼着,不容人近身。
陆清见他的样子,却火了,一个那么优秀的人竟然到此地步,他气得破口大骂:“秦天南,你还是不是人?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想让大家一晚上都为你担心吗?”
“你别说了!”张诗雅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满是哽咽。
“我怎么不说!大家为了他担惊受怕的,他倒好,反而不领情,还把自己弄到这副田地,我们他就是被惯的!”
“对,我就是一个无情的人,谁沾惹上我就会倒霉,你不想沾惹我你走啊!”秦天南发怒道。
“好啊,秦天南,这是你说的,走就走!你爱在哪在哪?老子不管了!”陆清气得转头,拉了张诗雅与刘焕就要走。
“陆清,别这样。”张诗雅打掉他的手,看着两人僵持的局面,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有刘焕却一下跪到了地上,对着墓碑哭诉道:“夫人,老爷,我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陆清见不得刘焕那样,连忙扶了她起来,“阿姨,你年纪大了,本不该让你跟着来颠簸的,你还是回去吧!”
“谢谢陆少,可是少爷还没有回去,我怎么能安心呢?”老人脸上老泪纵横,秦天南于她来说已经像是亲生儿子一般了,只差他不是她生的了。
“秦天南,你不为我们考虑,你也为刘阿姨考虑考虑,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陆清又放软了口气,朝秦天南过去几步。
秦天南不语,他看着墓碑上的相片,忽而又哭了出来。
“哥,你到底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张诗雅心疼的蹲下去,看着狼狈的他。
陆清看着地上冥顽不灵的秦天南,摇了摇头,暗暗吩咐了那些保镖上来,不由刘焕同意就将她送回了车上。
看着这场景,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刘焕后一步返回了车上。
墓地旁只剩了张诗雅和秦天南。
“哥,现在没人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秦天南指着自己胸口那处,“我这里好痛,真的好痛!”
张诗雅赶紧过去一些,紧张得没有什么顾忌的就将手放在秦天南胸口处轻轻揉着,“哥,我们去医院好吗?去医院躺一晚上就不痛了。医生会治好你的。”
秦天南摇了摇头,“医生治不好我的病,不谁来都治不好!”
“哥!”张诗雅急得又哭了出来,“你这样,妈会担心难过的。”
“担心?难过?哼哈哈哈。”他无力的摇了摇头。
当初若是没有万尹秀那一插手,他能倒如此地步吗?只是这事与张诗雅有关,他也没有直接表明内心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