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外,师父乔铮骑在马上正在向自己这边张望。高兴偷偷逝去泪痕,驱马近前。
乔铮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着,哭过了啊?”
高兴抽了抽鼻子,道:“老话说的好:‘喜怒哀乐人之本性也’,我又不是木头,就不能哭一次?”
乔铮笑道:“看见你爹高兴不?”
高兴微微一笑:“还行,本来以为不记得我爹了,没想到还能认得出来。谢谢师父。”
“……什么?”
“您给的礼物。”
乔铮不置可否,策马前行,口中道:“借给你的,以后还我。”
“啊?还要还啊?”
高兴怔然,“您不是说送给我的吗?“
“不还也行,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好好听话练武,我就可以考虑考虑。”乔铮马鞭高扬,喝一声:“驾!”
马儿撒开四蹄飞驰而去。
高兴驱马直追,口中唤道:“师父,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雷震天给我的钱我不是跟你二一添作五了?”
“那个不算!我还没收你学费呢。”
“师父,您这样可就不友好了,徒弟我对您已经很孝顺啦,哎,师父,等等我!”
……
子时刚至,他们终于回到了宅子里。奔波了一整天,二人洗漱完毕准备就寝。
高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回想着与父亲见面的一幕幕,十年了,终于又感受到了这久违的亲情,心中不免唏嘘不已。
从他出生起,父亲便去了德阳,每半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不过短短数日,见到父亲的时间少之又少,自打他四岁时母亲去世,不过一年,父亲便娶了江兰,后来,他便与哥哥在毒打谩骂中相依为命,直到今天,当他再次感受到来自父亲的那份关爱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否该庆幸,庆幸还能得到一次父亲的爱,那么真实,真实到几乎不敢相信,哪怕短暂得如过眼云烟,起码还是存在过,也足够他高兴好久。老话说的好:“知足常乐”,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爹说高原让一个女子给家中送了银子,那个女子看来就是柳青芸,可是哥哥为什么没来?柳青芸又为什么会帮哥哥跑腿送钱?
在满脑子胡思乱想中他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隐隐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高兴霍然睁开双眼,翻身起床,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一应动作一气呵成,宛如一道闪电,快如一阵疾风……
暗黑的月色下,院中隐隐绰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