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聚一聚?”
“我不去,他那个人,都不正眼看我,我凭什么送他?再说,你都不好意思问我姑爷要,我一个小孩子,更不好意思了!”
响铃吐吐舌头。
“混帐东西,怎这么不听话?我已经把你许给他了,你就是他的人,过了年,你就出嫁了!要想着相夫教子的事。”
“我还要上学!”
“上什么屁学?脸面前认得几个字就行了,你还要考状元呀?你都十五岁了,翻过年都十六岁了,你妈十九岁,凤琳都生了!”
“那我大哥,我二哥咋不结婚,为什么能上学?”
“他们是男人,要顶天立地,你是男人嘛?”
史亮闷闷的也不说话,放下铡,拉着史柱就走。
史柱甩开了他的手:“老爷,既然三小姐不愿意,我看就算了!”
“你凭什么看?滚!您是驴?多什么嘴?你看个屁呀?一个长工,你能看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史健久转过身子怼他,“还不快去!小心我抽你!”他扬起手,做个抽的动作。
史柱睁大眼,无声吐吐舌头。
马车套好,赶着过来,马脖子上的铃铛,一串串响起,细而碎,“三小姐,请吧?”史亮见史春铃还在拉着响铃。
“你回屋去,准备等一会儿去黄家,把庄太太给我找来!骑自行车去。”史健久一脸严肃。张一山呛他一下,这口气就没有顺过来。史黄两家的事,就象新翻的土地,他要再踩一踩,把它落实了。
“好吧!”响铃看了春铃一眼,怏怏不快,但也没有办法。
“你不自己上去,还等着我把你抱上去?”
“胆向恶边生!你抱一个给我试试?”望着史健久的背影,史春铃跺跺脚,不吱声,兀自爬上车,撂下门帘,半天说一句,“走吧!”
车子一摇三晃出了院门,史柱跟在后头,麻麻砾砾的石子路上,从这头望到那头,并没有几个人。这时进入交冬数九,是黄花甸子最寒冷的季节。西北利亚的寒流,刮到黄花甸子上,一夜之间,就冻僵了这个世界。
“柱子哥,要不你也上来?”车子爬上坡,枯白的茅草,在微风中“刷刷”响,灰白的云,象画出来一样,远处坡上的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伏倒的的干草,被压出木木的声来,乌鸦叫声凄泣,在低空中飞。
“不啦!我没扛什么东西,走着不累!”脚一抬,踢飞一块石子,“马上上坡了!”
“我看你是有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