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吧(1 / 1)

树林里,田牛走在前面领路,白泽等人跟在身后;百来米外出现一片空地,几间破旧的房子矗立在那里,田牛指着房子大喊着。

“到了,就是哪儿!”

其他几人看了过去,紧接着加快脚步来到其中一间房屋前,结巴推门走了进去,其他人继续去查看另外几间屋子,顾明压着田牛站在门口。

“刚,刚才那间屋子,什么也没有。”

正说着,白泽和胡三也从另外两间屋子出来。

“再去前面找找。”

胡三指挥着,几人又在两间屋子找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之后来到一栋二层阁楼跟前,阁楼的门被铁链锁着,结巴上前用警棍敲打了几下,铁索没有打开,胡三一把推开结巴。

“废物,连个门都打不开,你说你能干嘛,给我退后。”

胡三说着掏出枪,其他几人连忙捂住耳朵,只听砰地一声,断掉的铁链掉在地上,胡三一脚将门踩开,眼前的景象,让几个人全都愣住了。一个戴着麻布面具的男孩,双手捆绑吊在楼梯的二楼扶手上,胸前一大片血迹,几只老鼠在楼梯上乱窜。胡三又是一枪,悬挂的绳子断了,白泽第一个冲过去接住男孩,老鼠吓得惊慌逃窜,顾明几人也围了上来。

“他怎么样?”顾明询问道;

“被人扭断了脖子,心脏也被人挖走了。”

几人看着男孩胸口的血迹,白泽的手刚好放在他心脏的位置,男孩的脖子有被人掐过的淤青。

“畜生,简直畜生,也只有畜生能干出这样的事。”

胡三愤怒的大骂,又扭头看向身后的田牛,田牛赶忙摇手。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顾明伸手拿下男孩的面罩,男孩的脸露了出来,露出了铁球男孩的面孔,就是庙会上拖着铁球的瘦弱男孩,只见铁球男还双眼紧闭,脸上有被虫子叮咬过的痕迹,田牛看着男孩的脸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叫。

“不是陈生,不是陈生!”所有人又都疑惑的看向了田牛,田牛摇着头:“这孩子不是陈生。”

——10日前——

桃源乡客栈,任菲站在客栈的排行榜榜单前,用抹布擦拭着木牌,手停在白泽的木牌上,静静的看着白泽的名字。这时,凰走进客栈,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注意到角落处任菲的人影,悄悄的靠近任菲。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任菲扭头看向凰,凰甜甜的笑着。

“有人好像得了相思病?”

任菲害羞的低下头,失去了之前的高贵形象,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哪有。”

两人向柜台走去。

“老板娘,别想骗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喜欢白泽。有什么事情找我,是不是有任务了?”

任菲从柜台后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竹筒递给凰:“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凰拧开竹筒盖子,从中间拿出纸条,边看边低声:“南城、将军府、祛蛊。”

傍晚,木屋内,凰已经收拾好包裹,正准备离开,凤拉住凰的胳膊。

“天快黑了,明天早些再去。”

凰微微一笑:“怎么,怕我不要你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凤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再说去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趁天还没黑,路上找间客栈住一晚,上午就能到雇主家里,明天这时候我也就回来了。”

“那带吃的没,省的路上饿了找不到店。”

“都带了,你不用担心我。”

凰背着包裹出了门,回头朝站在门口的凤嬉笑着摇手,随着凰的离去,凤看向悬崖边矮树上的一只乌鸦。

“跟着凰。”

凤说完,乌鸦鸣叫着飞了出去。

出岛的小路上,凰正走着突然停下来轻揉着右边跳动的眼睛。

“希望是我多虑了。”

凰笑了笑又朝河边走去。

烟雾缭绕的河面,耳边乌鸦鸣叫以及船桨划水的声音。摆渡人划着浆停靠在岸边,凰上了船。

“凰,出去啊!”

“嗯,有个任务。”

“这么晚出去,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摆渡人轻摇着船桨,小船消失在烟雾之中,故事回到开始的地方。

“小二,泡壶茶!”

“好嘞。”

茶馆内,火炉上的水壶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桌上坐满了人,店小二提起水壶朝一桌刚坐下的客人走去。在前面的戏台上,两个人正唱着粤剧。

《帝女花之香夭》词

女:落花满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帝女花带泪上

愿丧生回谢爹娘

我偷偷看偷偷望

他带泪带泪暗悲伤

我半带惊惶

怕驸马惜鸾凤配

不甘殉爱伴我临泉壤

男:寸心盼望能同合葬

鸳鸯侣相偎傍

泉台上再设新房

地府阴司里再觅那平阳门巷

女:唉惜,花者甘殉葬

花烛夜难为驸马饮砒霜……

此时外面传来铃铛声,所有人扭头看向门外。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异常热闹,每家店铺都在营业,两边的小摊也都围满了人,小孩在人群中乱窜着。阵阵铃铛声从人群后面传来,紧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通道,一群庙会表演的杂耍人员朝这边浩浩荡荡的走来。走在前面分成两队的十六人戴着大头娃娃头套,手拿着不规则形状的盾牌,腰间别着匕首。

紧跟着,是穿着长袖戏服、踩着高跷、拿着长矛的四人。他们每个人的手腕、脚腕上都各系着两个铃铛,随着身体扭摆着古怪诡异的舞蹈,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在这群人后又跟着一个宽大的木板车,车的中间装着两个轮子,由四个戴着手铐脚链大汉驾驶,两人在前面拉,另外两人在后面推。

车上四个角各立着一个木柱,每跟柱身则绑着一副骷髅,骷髅头的嘴里又各插一根火把。车上站着一个戴着青面獠牙的鬼王面具、脖子上挂着骷髅项链的男子,男子名饕餮,外号破戒僧,在桃源乡排行榜上排第十,主要做庙会祭祀活动。饕餮光着膀子露出肥硕的身体,手拿两把杀猪刀,呜呜啊啊的吟唱着。

“我问神啊!太阳光亮,却为何照不进我心?我问神啊!月亮皎洁,却为何藏于黑夜?我问神啊!你创造生命,却为何又创造死亡?我问神啊!你创造万物,却为何不能平等?我问神啊!你创造人类,却为何让他们自相残杀?我问神啊!为何有人戴着面具,为何有人想高人一等,为何有人食民脂膏,为何我总是很饿,却怎么也吃不饱……”

饕餮一边吟唱着,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手上的两把杀猪刀,刀面有节奏的互相碰撞,又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和后背,被打的皮肤已经明显发红。而在幕后车后,又跟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男孩,男孩双手手腕分别用铁链系着一个铁球。男孩瘦弱的只剩皮包骨,穿着破烂的衣服一脸颓废,目光无神的盯着地面,拖着两颗铁球吃力的前行着,他边走边发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肉饼,我要吃肉饼,炸着吃呢?还是烤着吃?铁球男孩傻笑着:“肉饼,我要吃肉饼,炸着吃呢?还是烤着吃……”

这群人走向街道一头,之前围在小摊前的一群小孩追了上去,后面出现了玩人偶戏的梼杌,他的道具是一个形似小人屋的木柜子,里面有几个提线木偶。此时,梼杌正看向离去的庙会杂耍人员,然后将自己的小摊收起,背着木箱向着祭祀人群离开的方向而去,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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