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女儿缓缓闭上的双眼,顾忱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他今年四十岁了。
可是回顾一生,他还有什么呢?
老婆没了。
孩子也没了。
没了,一切都没了。
胸口传来的阵阵绞痛让他无法呼吸。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帮女儿整理一次头发。
然而下一秒,他的心脏像是猛然被人狠狠攥在手里,用力捏了一把。
视线逐渐模糊,双腿也没了知觉。
那只还伸在半空中的手猛然坠落。
“大夫,大夫,快来啊,病人家属也不行了......”
......
顾忱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的时候,入眼的是发黄还有些干裂的房顶,房顶的四个拐角处还挂着蜘蛛网和厚厚的灰绪。
屋子里除了一个衣柜和自己身子下的干板床上,再无其他。
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柔软,温柔细腻。
“糖糖,快进屋,外面冷,妈妈洗好了衣服就去陪你玩儿好不好?”
“哼,妈妈不跟糖糖好了,糖糖要去找爸爸!”
小孩子奶里奶气的声音让顾忱有些发蒙。
他眯了眯眼。
糖糖?
顾忱猛地坐了起来。
是糖糖!!!
小民房,老旧的破衣柜。
幽深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一样的手,却年轻,透着活力。
他狠狠攥了攥。
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这是重生了?
随着吱呀一声,单薄的木门被小肉团子稚嫩的双手推开。
她探着着脑袋朝屋里瞅。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见顾忱坐在床上之后,立刻笑的眯在了一处,可爱极了。
门被彻底推开了。
面前的小女孩儿对着自己笑的眉眼弯弯,声音稚嫩童真。
“爸爸,抱抱!”
女孩儿扎开小手,蹒跚的朝自己跑了过来。
记忆回笼。
回忆和现实快速交错在一起。
病床上的女孩儿脸色惨白如雪,她的声音充斥着自己的耳膜。
“我真的很想妈妈......”
“我不怨妈妈,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