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子,才能到达屋后邻家院子。
七七以前没往这边走过,跟着婆婆拐来拐去才发现他们家后面还有一处低矮些的地势,上面座落黄土围墙的小院子。
院子小木门是陈旧的腐白色,长出了青苔。
此时院门虚掩,里头没有声音。
华子脸色更白了,扛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完了完了,狗蛋没了,狗蛋肯定没了!
他对不住狗蛋,对不住狗蛋家哇!呜呜呜!
燕希人高腿长,后来赶上,已经走在了最前头,长腿一抬砰地把院门踢开。
老妇人跟孩子们一窝蜂冲了进去。
“……”等看清院里情形时,众人一时发不出声音。
很宽敞的院子,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院里地面野草丛生,霜冻过后野草变成枯黄色,使得整个院落看起来破败又荒凉。
黑子就坐在堂屋廊檐下,双手往后撑着地面,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草芯子。
烟瘾犯了,没烟,咬草芯子过过干瘾。
院门被人踢开,他撩起眼皮子斜眼看去,除了前头黄卷毛青年,来得全是老跟弱。
七七人小,院子里有些杂草长得跟她一样高,她得踮起脚尖才能透过杂草缝隙看到对面情况。
她看到狗蛋了。
手脚被捆着,嘴里还被塞团破布,扔在堂屋雨廊角落里,动弹不得,唔唔唔的哭得眼睛都肿了。
隔着一丛丛杂草跟狗蛋对眼,七七,“……”
幸亏这个院子里没有树,不然铁军哥哥一定被挂到树杈上去了!
“黑子,先把狗蛋给放了吧,小娃儿玩闹,不值当动那么大肝火。”张细凤看到狗蛋没事,放下心来,开口劝道。
黑子斜眼,指着自己衣服上满天星一样的小黑点,“玩闹?你看看我的样子,他像玩闹吗?”
众人再凝目,才发现黑子身上那些满天星……是牛粪粒子。
“……”
“往我家扔炮仗就算了,这崽子他妈扔的是裹着牛粪的炮仗,冲老子来的想叫我善了?”黑子呸了声,鼻子里还闻着一股子牛粪味儿,脸色顿时又难看几分。
什么时候连八九岁的小崽子都敢爬他头上动土了?
燕希把手上铺盖夹在胳膊下,另一手拿过张细凤手里的饭碗,走上去,“我们给你送东西来的,你边吃,我们边说说炮仗这事。”
“是牛粪炮仗。”黑子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