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等回到府上,天早就黑了,远远的看到将军府门口有人出来挂灯笼。
渊故里再三叮嘱山茶,“一会要是沈长安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放心,奴婢一定按着夫人教的说。”山茶重重的点头,额上的刘海飞扬。
从后门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她和山茶分工明确,山茶翻开柜子寻找合适的衣衫,自己则手忙脚乱脱衣服。毕竟她此刻浑身尘土,狼狈不堪,叫沈长安看到终究是不好解释的。
慌乱间,故里的目光被床头的盒子吸引,这盒子通体乌黑,虽然是木制但却散发着金属的光泽,细细观察才能看到其上雕刻的一条青龙栩栩如生,硬是唬住了她这只妖。
也许是之前沈长安在,自己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了,竟然才发现这同周围格格不入的盒子。
她盯着盒子,浑身汗毛耸立,潜意识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架不住这该死的好奇心,渊故里甚至都没有怎么思考,在发现盒子的同时双手就已经控制不住的伸出。
冰冷的触感自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盒子的锁扣很好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长剑,同样漆黑,如果不是底部铺垫着一块白布还真不好发现它。
剑刃的寒光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烁,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无数哀嚎,仿佛有人用在指甲抓挠她的耳朵,振聋发聩,她看到乌黑发臭的血液从盒子底部涌出,雪白的垫布被浸得赤红,逐渐漫出盒子,淌入她的双手,然后爬进双目。
无数妖物从盒子钻出,尖锐的爪子向她挥舞,血盆大口中全是对沈长安的咒骂。
“嘭—当啷!”盒子被摔在地上,她呆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滚出,划过苍白的面容,最终滴入长剑,滋出一缕白烟。
渊故里听到身边一阵微风吹过,原本散落的碎发也追着风去的方向飘动,缓缓睁开眼睛,方才浮现的种种都已消失。沈长安正蹲在地上,看着掉落的长剑面色凝重,一旁是跪倒在地的山茶,浑身发抖缩成一团。
“对不起,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老神棍教过,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犯了多大的错,只要诚心道歉,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木讷地站着,目光却死死盯着剑身刻着的‘伏妖司’三个字,既然自己已经道歉了,那么这把剑应该就不会把他的脖子砍下来了吧?
“无妨。”他捡起长剑甩给山茶,眉头紧锁,“我说过,要把璞剑收起来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