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故里的内心生出了深深的愧疚感,难道真是自己把他给毒傻了?
“对不起。”她的眼眶已经泛起了泪光,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让她给弄成这样,真是造孽啊!
按理说沈长安也算是个大人物,她把沈长安弄傻了,不会在遭到神罚吧?
渊故里那一刻已经想好该把自己埋在哪了。
沈长安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你摸摸看,不烫,我不傻。”
这话一出沈长安就后悔了,好像正经给小妖解释自己不傻的他,就是个傻子,那小妖得有多傻才能觉得自己不傻呀。
“真的不傻。”渊故里咧嘴一笑,“你能猜到我想的,你一点也不傻。”
她摸摸沈长安的脑袋,好像回到了渊启山,摸着大黑的熊脑袋一样。
“好乖。”她脱口而出。
门外握着匕首的左丘昇却像是见到什么豺狼虎豹一般,吓得不轻。
“她刚刚那样摸表哥?”他也学着故里抚摸明月的头,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她没死,她还活的好好的?”
“殿下——”明月幽怨地叹气,明亮的双眸时刻注视着屋内两人的动态,“将军夫人活的好好的呢,您就是把小的脑袋盘出包浆来,将军也算是对夫人比对您温柔。”
“多嘴。”左丘昇一巴掌拍在明月的脑袋上,他吃痛推搡中一个重心不稳,两人架在一处摔进屋去。
四人面面相觑,只有沈长安安然不动。
“来的正好。”沈长安稍作整理了一下衣衫,“算算时间,你该去给陛下请安了吧。”
“我?”左丘昇被明月扶起来,安置在轮椅山,浑身都是白布,但那双瞪得顶大的眼睛不难看出他的震惊。
“我都这个样子了,就不去了吧,表哥。”白布下沉闷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出。
他原本想仗着自己受伤,难得让沈长安心疼一下,可他偏偏忘了,他们二人,一个只伤了眼睛,一个只有眼睛没伤。
空气陷入了沉默,良久的沉默。
“表嫂——”终是一声哀嚎打破了寂静,白布肉眼可见地湿润,“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你不是不知道,表哥看不到就算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嚷什么?”沈长安抢在故里前面开口了,他早就知道小妖心软,怕不是别人一求她,她就答应了。
他也不是真想让左丘昇顶着一身伤去见皇帝,他是打定了主意皇帝不会见他,才叫那烦人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