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银白色的微光撒下来,伏妖司的殿外,几棵扶柳低垂,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慕雨鬓边的碎发也随风而动。
她时常想,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如此岁月静好,她千年前也曾拥有过。
许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云策轻轻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附身说道:“会结束的,一切都会结束的。”
“结束什么?”慕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迷茫。
“夫人。”
云策转过身来环着她的腰,她下意识想要将眼前人推开。
“别再推开我。”他早就知晓慕雨的下一步动作,抢先将慕雨抱得更紧了。
“我不是你夫人。”
慕雨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惜,云策已经不想再陪她演下这场戏了。
“我好像丢了些记忆。”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酥酥麻麻传来,听得慕雨心揪。
慕雨不自觉的心疼。
即使同他相比,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他说,“我忘了许多,只记得亏欠你许多,该弥补你许多。”
“那你为何在渊启山待我如此粗鲁?”慕雨心中是有气的,不为别的,就为他云策敢在渊启山时掐她脖子。
云策也没想到自家夫人这般记仇,他还以为过去了许久,按照慕雨的性格定然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虽说他当时只是不确定慕雨就是渊故里,但此举确实欠妥。
他守在结界外千年,感受不到渊故里的气息,只能隐约感受到有新的精怪被孕育,只能感受到一只魅妖在山野间飞跃,他却始终无法确定她是他的她。
那日后,他在云故里的背上看到了天雷的印记,这才确定了眼前这个性格与曾经大相径庭的女妖,就是自己的夫人。
“不然,夫人掐回来?”他撒泼耍赖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左丘昇。
慕雨嫌弃的转过头,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掐着云策的脸扯得老远,“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云策的脸随着她的手上下晃动,那场面,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一阵阴风吹过,地上的内隽打了个寒颤,抬起眼皮看见眼前这一幕,他选择闭起眼睛再次沉睡。
“咳咳!”倒下了一个内隽,面前还站着一个沈微言。
他一手提溜着李津津的后衣领,一手背在身后,身上好像背着无数包袱,做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