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的房间规整了不少,府里的角落中也有不少地方发现了泥土松动的痕迹。”他苦笑一声,“我竟不知道,这府里早被你埋下了如此多财宝。”
江璟仰着头大口喝起来,用袖口粗犷的擦掉嘴角淌下的酒水,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
“你能存几个私房钱呀,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他眼眉低垂,浓密细长的睫毛在夜晚的微风中轻轻颤动。
他笑得轻快,又一次叮嘱江璟,“可一定要提前说一声啊,本大人好给你预备路上的盘缠。”
卿栀的手拍上江璟的后脑勺,这一次却一点也不疼。
“别在外面饿瘦了。”他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着。
江璟一直没有搭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这样寡言的他,简直前所未见。
他自己也浑身不自在,可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将自己灌醉,只要醉了,就不用再说话了,就可以沉沉睡一觉了。
很遗憾,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片刻后,众人只听得房顶上传来一声哀嚎。
“姐姐——姐夫——”他将脑袋枕在卿栀的大腿上,还嫌弃卿栀的大腿不够绵软,狠狠甩了几个巴掌才肯罢休。
他蜷缩着身子,任由鼻涕眼泪一齐淌在身下之人华丽的衣衫上。
“为什么让我活下来,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下来……”他哭着,嘴里呢喃着,反反复复,字字句句,全都是对自己的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弱小,为什么我没能救下你们?”
“这不怪你。”卿栀将手垫在脑袋下面,平躺在房顶上享受难得的星空。
不得不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他说,“何必将自己束缚在过去,你的亲人若是还在一点也希望你珍惜当下,活得开心便是了。”
“愚蠢,愚蠢至极!”江璟对此嗤之以鼻,“你从小和爹娘都不亲,从没得到过,自然没办法体会我们这些失去的人的痛苦。”
“你以为我日日骂你是做什么。”他突然笑了,声音之大,将卿栀都吓了一激灵,“我整日里训你,就是见你日子过得太舒坦,看你不爽。”
他嘴巴一撅,好像很自豪似的。
其实不只是卿栀,这些年他骂过的人站在一处都能绕幽都山一圈了。
不是因为他骂的人少,而是因为他甚少出幽都山。
早些年卿栀见过他一次出门时被路边的石子绊了一下,不只是过路的行人白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