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瑶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院儿里去,脑袋里父亲的话还是终久不散,似如重锤狠狠的朝着自己砸将过来了,而自己却如脚底下生了根,半分也挪动不得,只生生地受了那重击,全部都疼在心里,虽然表面看起来仍是娇颜无损,可其实只有鱼瑶自己知道,一切都不好,坏在内里子了,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向灭亡。
“你以为为父能有多大的能耐,竟传了几句谣言,便能让当今圣上点头,将你嫁到那东宫里去。”
鱼瑶驳道:“父亲说得好听,难道竟不是您想要攀附皇恩,这才屡屡散播出去这消息,这才使得京中人尽皆知,导致现下那太子非要娶了我去不可。父亲您可曾问过女儿的意思?!”
“你!”鱼父气的喘息,接着道,“不肖子!不肖子!你是要逼死为父啊!”
“父慈子孝,若父亲不是这般贪图富贵之人,置女儿于风口浪尖之上,又如何会逼的女儿这般作为。”
鱼父站起来指着鱼瑶的鼻子,神情凶狠,但看着鱼瑶坚定且临危不惧的眼神,忽而便软了下来,缓缓坐了下来,才解释道:“瑶儿,你但听为父一句劝吧,为父可有曾害过你???为父实话与你说了,若不是圣上早有授意,你觉着为父是有多大的能耐,敢拿太子的婚事去开玩笑了?!”
“这…怎么可能?”鱼瑶满脸的不解,只觉得荒谬以及。“圣上,怎会选了我做太子妃…”
“瑶儿啊,东宫向来都是政权更迭的重中之地,从来都是风云诡谲,入了那东宫去,便如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只能成为一颗被遗弃的弃子啊,为父即便再想要向上爬,又怎舍得你去了那嗜血的地方了?”
鱼瑶只看着父亲扶额忧愁的神态,亦有些不忍,但更多的,都是惊讶,为什么?!
“这如今,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你也必须得嫁了啊。不然便是要我们鱼府落得个违抗圣旨的重罪啊。。。女儿,你可能明白啊?”
鱼瑶迟迟没有说话,只呆若木鸡地坐在堂下,不知是不是下雨天的原由,只觉得那地板凉飕飕的,冻得人骨头都似要散架了一般。
奇怪,怎么,心不疼呢?
从回忆里抽身而退的鱼瑶,坐在自己的窗前,静静地看着院儿里的黄栀子,正经受着雨水充沛的洗礼,满园的香气馥郁,却夹杂着些许苦寒的气息,这正是栀子最勾人的好处了,从来都是寒香参半,而恰到好处,教人讨厌不起来,反勾了人更爱那味道。
这是人生的味道,没有浓香扑鼻,没有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