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鱼家三姐儿出生以来,时光流逝的飞快,转眼便是三姐儿周岁礼了。
鱼父并未去追究白小娘的死,那日三姐儿生下来后,鱼父和鱼大娘子便紧跟着闯进了白小娘的屋里,鱼父见到海安一身的血,反倒没有疑虑,只以为是海安见大夫去了别院,便过来帮忙看护着白小娘和妹妹,方方见了鱼瑶着了风寒,脸儿都瘦的小了一圈,一时心疼之下,冲过去便抱住了大女儿,并带着歉意不停说道:“是父亲对不起你们娘儿仨,是父亲错了,安丫头别怪父亲。”
海安只觉得心里不舒服,身子僵硬的立着,父亲衣裳熏香味儿重,想到刚才白小娘讲的故事,更是一阵恶心,竟直接吐了出来。
鱼父大惊,以为海安是被吓到了,直呼来大夫替她诊脉,大夫只说海安姑娘是受了惊,好好休养着,喝几副补药,不出几日便能好转,鱼父和鱼大娘子这才安心,又寻来婢子带她去净身更衣才作罢。
待安置好了海安,鱼父这才有心思去看刚生下来的三姐儿,鱼父满心盼着的是个哥儿,可见又是个女儿,心里便有些失望,连抱也没抱,只瞧了一眼,便走开了。
鱼大娘子一向喜欢孩子,便上前去看三姐儿,见她双眸清澈干净,当下便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便从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爱不释手的逗弄着。
鱼父上前去看望白小娘,这才发现白小娘的身子已经僵硬多时了,但见满床的血渍,鱼父便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他本来便没有多喜欢这位白小娘,更没得什么伤心难过,只叹了口气,令道:“找人替白小娘安排后事,好生葬了才好。”
白小娘死的凄惨,鱼父不忍再看第二眼,只转身离去,方至门口,才想起白家父亲也好歹是正三品的清官,在朝上也算得是个是有身份有头脸的人,才说道:“去派人好生把这消息告诉白大人,记得要缓缓地说,万不可教白大人太伤心了。”
“是。”小厮应道。
“记得要多提白氏的这个孩子。”鱼父补充道。
“是,小的知道了。”那小厮应下,匆忙去了。
鱼大娘子抱着孩子来到了鱼父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小心说道:“三姐儿不能没有母亲。”
“嗯。”鱼父应了声,回头看了眼在襁褓中熟睡的三姐儿,不知为何,只觉得别扭的很,便有些烦躁不安,“这样吧,将三姐儿过继在你的名下,白氏的名字也不必写进族谱了,嫁进来这许多年,既没有好好孝顺了母亲,也没法生下个男孩给鱼家延绵后嗣,是她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