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我就又靠到了床头,想着,我这昏迷了几天,身体到底是咋了,先是能隔着墙看到我奶,现在竟然稍一用劲,就能窜起来老高,这到底是咋了?
我这几天昏迷不醒,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感觉自己睡着了一样,只是睡的时间比较长而已。而当我醒过来后,我竟然发现我从里到外,都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先是我能隔着房屋的山墙院墙,看到我奶的一举一动,而且我用手在床上稍稍用力,自己身体竟然能腾空跃起。这着实让我吃惊不小,我这是怎么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就靠在床头,闭着眼睛,认真地回忆我昏迷之前的种种事情……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楝树底下,仰着头,看那些蜂啊蝶啊在楝花间飞进飞出,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晃了一下,钻到楝树茂密的树冠里不见了,然后无意间伸手摸到我脖子后面有个东西,就抓着甩了出来,没想到带出来一条绿青绿青的长虫。
想到这里,我就有了后怕,要是这长虫咬到我,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埋到乱葬岗里了。
当我回头看到这绿长虫被我摔得差点断气之后,没想到它竟拼命地绕成一个绿色的肉疙瘩,然后顺着我手里的小棍子窜到我的手腕处,又鬼魅一般钻进我的手腕消失不见,一直到我想着这长虫会在我胳膊里活过来,把我从里往外吞噬殆尽,就想去灶屋里拿把菜刀把这手臂剁下来,没想到这时,我又遇到了那个在我大姑家出现的白胡子老头,就是他抬起他的宽大袍袖在我面前一拂,我就人事不省,一直到现在……
我总算是想起来了,当我用左手轻轻摸着我右手手腕上的那个不起眼的肉突起时,我发觉这东西也没啥稀奇的,就跟长了一个不大的瘊子没啥两样。
可是我现在为什么能隔着厚厚的山墙看到我奶的走动呢,我心里疑惑得很,又惊恐得不行,生怕这会给我带来什么杀身之祸。
我就赶紧钻进了被窝里,用被子蒙起头,生怕有什么想加害我的东西找到我。可是,就算这样,我闭着眼睛,扭过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在院子里一下一下压水的我爹。
我的天呢,我这是怎么了,我就这样一直能产生幻觉吗?
“嘿嘿,小子,你就偷着乐吧。”有声音从我身体里发出,可我一直没有说话啊。
我脑袋嗡地一声,身体也有了颤栗,怕不是我遇到了脏东西了吧。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害我?”我说出的话,有些颤抖,因为我是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