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安公公的神色实在是太那个啥了,下面的兄弟们学不来,吓不到那些人犯。” 费石幻想了一下安纶吐着舌头,用绿色的眼珠子盯着周应泰的场景,不禁加快了脚步。 “交给他了,玛德!这家伙算是立功了,弄不好能调回京城去。” 还没到午饭时间,周应泰的口供就到了朱瞻基的手中。 “安纶不错。” 朱瞻基看到上面的人名,满意的道:“二十余人,最低的都是主事,算是大案窝案了。” 方醒接过看了看,原来周应泰在金陵任职有些心灰意冷,于是难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觉得没意思,就在兵部动了些手脚,拿了些好处。 这等事情再普遍不过了,可周应泰大概是颓废久了,收尾时不干净,结果被一个小吏发现了,就把这事当做把柄告诉了陈胜铎,而后就顺理成章了。 朱瞻基冷笑道:“地方上所谓的士绅最喜欢的就是这等手柄,拿住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想想,一个官员一辈子都得被你拿捏在手中,那好处能有多少?” 方醒觉得他有些偏激了,就笑道:“最多的还是狼狈为奸,至于官员的手柄,没那么容易拿。” 朱瞻基摇摇头道:“你不知道,士绅本就可以参与管理地方,接触多了之后,作为地头蛇的他们,自然可以轻易的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次南下之行让朱瞻基对大明的吏治彻底的失望了,午饭后他写了一封信。 ——皇爷爷,地方上的官吏大多贪鄙,少数有操守的只能独善其身,若任由这股风气蔓延,不出百年,大明的吏治就会彻底崩塌,无可救药! 这边在忧国忧民,而方醒却已经被气笑了。 “伯爷,那个杨田田刚才被除名了。” 费石很尴尬的送来了这个消息,然后如愿的看到了方醒的怒火。 “草特么的老东西!” 这一刻方醒的眼中全是杀机,他是真的想宰了那个当面倚老卖老,然后背后下黑手的言秉兴。 费石尴尬的道:“伯爷,可要告知殿下吗?” 在费石看来,上元县此举就是在打朱瞻基的脸,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方醒摇摇头道:“这些人是在看着陛下,然后看太子,至于太孙,他们认为还得几十年,所以……” “伯爷恕罪!” 费石跪地,冷汗瞬间从鬓角滑下。 这等话私下可以说,可他和方醒的地位却不对等,而且他也算不得方醒的心腹,听了不一定是好事。 方醒微微一笑,说道:“此事私下议论的多了去,只是没人敢告诉陛下,否则就是大狱。” 费石点点头,这事儿不会有人告诉朱棣,哪怕是朱瞻基都不会说。 “太残忍了啊!” 方醒唏嘘道:“陛下眼下着力于北征,如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