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这个畜生害了我们母子,现在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这喊声到后面就像是夜枭,让人毛骨悚然。 方醒盯住了李二,说道:“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李二没有迟疑,说道:“每次出海的货物都是宁波府的三家商人筹集,小的回来后,那些金银和货物都由慕简的人接手。小的曾经派人去跟踪过,全都散往了南方各地。还有,慕家的书房后面有个茅房,茅房墙壁有夹层,里面都是慕家交易的记录。” 慕简已经呆了,李二冲着他狞笑道:“慕简,你当真以为我认命了吗?可你不知道的是,多少次我看着你们夫妻酣睡时挥起的刀,只是最后没有砍下去罢了。” “拿下!” 方醒轻喝一声,身后的黑刺军士蜂蛹冲了上去。 “跪地不杀!” 灯笼落地,然后猛地燃烧起来,熊熊火光中,那些黑刺的军士手持长刀,面容狰狞。 长刀在火光下闪烁着辉光,预料中的抵抗并未到来。 一片木棍落地的声音中,那些家丁都跪在地上,高喊着自己只是听命于慕简。 慕简被两个黑刺军士一脚踢翻在地,他伏在地上,任由绳子捆住了自己的双手。 而慕言的待遇略微好些,只是被踢跪在地上。 黑刺的军士行动只求效率,绑手时用劲颇大。 慕言恍如未曾察觉手腕上的疼痛,只是呆呆的看着伏在地上的慕简,然后侧身哀求道:“伯爷,家父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定!” 方醒微微摇头,“真假一查就知,来人,让李二带路去茅房。” 李二已经被捆住了,两名军士拎着他往内院去,而他的母亲却跪在那里茫然无依。 方醒心中微叹,吩咐道:“给她椅子。” “多谢伯爷,老奴只求我儿平安。” 从眼瞎了这七八年的时间来看,这是一个极为隐忍的老妪。 不过方醒能理解那种心情:作为父母,为了子女甘愿坠入地狱都行,何况只是被毒瞎了眼睛。 没多久,一摞账本就带回来了,只是有些臭。 小刀翻看了几本,说道:“老爷,都是货物往来的清单。” 方醒走到慕简的身前,问道:“慕先生,你家的生意在哪做的?你可能解释吗?” 慕简伏地不语,方醒看看边上的慕言,摇头道:“你倒是父慈子孝,可却对李二母子下手这般狠,这人啊,对别人不能太狠,太狠迟早有报应!” 慕言哀求道:“伯爷,那李二一看就不是善类,而且今晚他还带着同伙来劫掠,家父一定是冤枉的,求伯爷开恩,放了家父吧!学生愿意为奴相报。” 方醒摇摇头道:“你别白费功夫了,慕简此事板上钉钉,他大抵是活不成了,而你们……准备流放吧!” “父亲!” 慕言不禁大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