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把手伸长些,帝王大抵就要睡不着了。 那么每一任帝王都要把徐景昌提溜出来威胁一番,这大抵是双方的默契吧。 徐景昌的眼中闪过回忆之色,笑道:“当今陛下信重你,所以你破釜沉舟来行此险事,若是事败,你大抵是要举家远遁了吧?” 方醒举杯相邀,两人喝了。 徐景昌见方醒不回答,就说道:“你想挡在陛下的身前,一力承担此事,就算是事败,陛下还能出来收拾残局,大明也不会陷入困境之中。只是那些士绅大抵是要越发的嚣张了。” “你够意思!” 徐景昌举杯,感慨道:“一力担之!” “你能代表勋戚?” 方醒把毛笔在笔洗里清洗干净,然后挂在笔架上。 徐景昌尴尬的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这个,只是你知道的,勋戚之间也得要利益,没有利益,那是随时都会翻脸的。” 看到他有些歉疚,方醒说道:“都是利益使然,我也是。” 徐景昌更尴尬了,方醒的利益是大明,而勋戚的利益是自己,这个一对比就高下立判,他觉得自己比方醒矮了一头。 “他们下面会怎么做?” “怂恿那些投献的农户闹事。” “他们目前还在观望着,想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还有,他们更想看看这个政策推行到整个大明之后的反应,他们…..” 方醒讥诮的道:“他们都喜欢让别人先动手。” 徐景昌心中一震,说道:“那…..会很麻烦,那些农户闹事,只要有人点一把火,随时都会遍地烽烟。” 方醒指指门外,当先出了书房。 几天前的一场大雨把夜空洗的干干净净的,星宿闪烁,四处寂静。 深秋,百花凋零。 天气一冷,树上的鸟窝就多了些。 方醒站在树下,听着偶尔一声小鸟的呢喃,觉得万籁俱静不在于地方,而在于你的心。 “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可惜我却对佛道都不感兴趣。” 方醒摸着树干,很轻,像是担心惊扰了树上的鸟儿入睡。 “我蛰伏这段时日,只是想看看,看看大明的各个阶层。” 鸟儿的呢喃停住了,方醒松开手,仰头看了看,然后退后几步。 “很累?” 徐景昌觉得方醒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战士,在向着一个庞然大物发动冲击。 方醒点点头,说道:“是有些累,不过我喜欢这样的日子,使命感在摧动着我不断前进,我想在我临死前,一定会为这一段日子感到骄傲。” 徐景昌突然感到了些许悲哀。 “他们不会轻易服输,你……慢慢来吧,要不然干脆用大军震慑,不服的都杀了!” 方醒摇摇头,知道这是徐景昌安慰自己的话。 “那得要杀多少人啊!现在可不是乱世如麻,杀光了,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