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元的身上看不到用刑的痕迹,可却对那用刑的男子畏之如虎。 他如蒙大赦的在喘息着,见方醒进来,就想怒喝,却被那男子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汪元放弃了喝骂的打算。 “说吧。” 方醒对那用刑的男子点点头,表示赞赏,然后开始问话。 边上多了个文书在记录。 作为东厂的文书,就算是在血泊中站着也得要有面不改色继续工作的本事,否则就是渎职。 等汪元断断续续的交代完毕后,那男子对方醒歉然点头,然后再次用刑。 惨叫声中,文书开始逐个核对名字,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问,若有不对,马上那惨叫声就会提高几个调门。 半个时辰后,名册终于核对出来了。 “劳烦帮本伯抄写一份。” 文书看向陈实,陈实点点头。 稍后方醒带着名册就走了,陈实去见安伦。 安伦翻看着名册,眉头一时紧皱,一时鄙夷的放松。 “都是结党营私之辈,有这份名册在,以后就别想被重用。” 陈实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他试探着问道:“公公,那方醒拿着名册去干啥?” 安伦摇摇头,说道:“这不是咱们该掺和的,小心惹祸上身。” 陈实觉得安伦今日过于和善了些,有些当年孙祥的影子。 谁也不愿意上官是一个脾气不好,还喜欢处罚下属的性子,所以这算是个好消息。 安伦突然摆摆手,陈实躬身告退,出去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消失许久的番子。 等他走后,番子进来禀告道:“公公,闫春辉在福州很是低调,而且很谦逊,上下都说他好。” 安伦摩挲着已经冰冷的茶杯,问道:“戒备可严?” 番子觉得安伦像是没睡醒:那闫春辉才是几品官?也敢说什么戒备森严吗? 而且他怕什么? “公公,闫春辉和同僚一般的上下衙,有时候还会去外面找乐子。” 说完后安伦没回应,番子从福州一路赶回京城已经是身心俱疲,站了一会儿后就小心的抬头看过去。 安伦在看着手中的茶杯,微垂的双眼里,不知道是惆怅还是忧伤。 …… 京城中多了些过年的气氛,各家店铺都无一例外的派出伙计在门外招揽顾客。 方醒下马感受着这股气氛,同时也在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琢磨着家人是否喜欢。 他看到了南方的笋干,也看到了南方利用交趾的蔗糖制作的各种糖,而且形状各异。那些兽类的糖最受欢迎,几个大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那挑选。 方醒走过去看了看,甚至是嗅了嗅那些糖果的味道。 掌柜赞道:“客人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啊!这蔗糖的味道浓郁,只要懂行,无需仔细看,嗅一嗅就知道真假。现在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