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白云湖历来都是文人游玩的胜地。 湖面微微波动,朝阳映照在上面,仿佛万千小鱼在湖面跳动,鱼鳞闪烁。 一叶小舟在湖中缓缓而行。 船夫在后面摇撸,船娘在船队做早饭。 她打开船板,用兜子在下面捞了一阵,然后捞了几条鱼上来。 “客人请放心,这鱼是昨晚网到的,新鲜着呢。” 客人只有两位,后面还有一艘船稍微拖后一些。 方醒见那几条鱼还活蹦乱跳的,就说道:“活的就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须发斑白的男子。 男子抚须道:“此处景致不错,以往倒是疏忽了。” 船娘开始做早饭,那鱼鳞崩的到处都是。 方醒俯身捡起一片鱼鳞,鱼鳞有些腻,他伸手在船外洗洗。 湖水清澈干净,岸边杨柳依依,前方却多了一丛丛的芦苇。 船头一个小炉子上正在熬煮着稀粥,香味浓郁。 “兴和伯,此处离京不远。” 船头的些微炭火气息飘了过来,男子吸吸鼻子,伸手在鼻子前方扇动几下,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方醒喜欢这股味道。 “我喜欢这种味道。” 他同样吸吸鼻子,却有些悠然神往的惬意。 “小时候在乡下,那时候刚收了大米,田间的稻草一堆堆的点燃,然后那股子味道就和牛粪味道混合在一起。” 方醒在回忆着,有些无法回首的怅然和悠然神往。 “老农走在前面,老牛不用驱赶就跟在后面,老农舍不得让老牛劳累,就自己扛着牛挖子,看着很蠢笨,却和天地契合,就算是最出色的画师来了,也找不到那个场景的一丝错处。” 男子叹道:“兴和伯,我家也是耕读……” 说到耕读,他不自在的看了方醒一眼。 原先的耕读是个褒义词,可自从方醒揭露了那些所谓耕读世家的底细之后,耕读就成了借机兼并的代名词。 “你种过地?” 方醒笑着问道。 男子点点头,说道:“每年都要下地,哪怕只是扶犁,并非一无所知的书生。” 方醒点点头,说道:“那你可知秋收之后,接着就要犁地的道理?” 男子愕然,本想辩驳,却想起了家里那堵后来重修的围墙,只得微微摇头。 轰隆! 晴空万里,却传来了一声霹雳。 “这是春雷,惊蛰惊蛰,蛰伏的那些虫子都该醒来了。” 方醒把手放进水里,说道:“孩子要亲生,田地要冬耕,最大的原因就是除虫。把那些躲在泥土里的虫子翻出来,让寒冬冻死他们。” “而惊蛰……那些仅存的虫子必然是不肯甘心,所以又会兴奋的从地底下钻出来,看看外面的动静。” 方醒笑道:“所以地要勤耕,经常让那些虫子被老天爷冰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