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书想跟齐骛说,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
但是他不敢。
因为他觉得,齐骛好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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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齐骛产生交集的那天,A市的天气预报发布了高温预警,而谢希书所在的南明三中高三1班在那天的下午第二节课,安排的是体育课。
若谢希书就读的是一所正常的,对升学率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追求的学校,高三这个年级的体育课,有可能会是语文课,可能是数学课,也有可能是英文课……总之,就不可能是让体育老师来上的课。
然而,谢希书就读的是南明三中。
整个A市公认的公立高中垫底,号称无业游民或进厂人士的摇篮,甚至可以说就连好一点职高,学习环境都远超南明三中。
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任何老师想不开,企图占用体育课教导学生什么——包括体育老师本身也一样。
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体育课,对三中的学生来说就等同于合法合规的校内外闲逛时间。只不过那天的气温实在是高得可怕,以至于绝大多数人都决定留在教室里扯谈打牌玩游戏,而不是在外头鬼混。
虽然说平时班上有老师时,这帮已经彻底自我放逐的学生也没几个会听课。但没有了老师压制,整个A班的人声鼎沸程度立马逼近菜市场。
谢希书坐在教室里,眉头也拧得越来越紧。
太吵了。
他抿着嘴唇,努力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边的卷子上。结果一道题还没来及写,旁边忽的有人撞到了他的课桌。同时那人手中的可乐也尽数翻到了谢希书的桌面上,把谢希书上卷子连带参考书全部染成了一片湿淋淋的褐色。
谢希书的桌子瞬间一片狼藉,不过始作俑者对此却显得毫不在意,他扯着嗓门继续与同伴们笑闹了几句,然后才若有所觉似地偏过头,往谢希书的方向瞥了一眼。
座位上的男生正垂着头用纸巾擦拭着桌面,即便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横祸”他的神色依旧很冷淡。
作为整个班上唯一一个穿着校服的人,谢希书从领口到袖子都扣得格外端正,露在袖口外的手腕白而细瘦,指关节还上有长期用笔留下来的茧子。虽然只是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但整个教室里就只有谢希书面前还摆放着卷子和教材,不得不说,少年独自一人在人声鼎沸中垂着头认真学习的样子,跟其他人比起来,格格不入得近乎碍眼。
“唉哟,我这是打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