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冷笑一声,说:“小女再问席小郎,若你是北卑王,你的敌人是弟弟帮你斩杀的,你的皇权是弟弟帮你稳固的,你的新政是弟弟帮你出谋划策的,就连你的国民都在歌颂你弟弟的英雄才智。
席霄,若你是北卑王,在你成为万人之上的权利者后,在你周围无人敢发出议论反对之声时,你最大的敌人会是谁?又或者说,你觉得到那个时候谁会是你最大的隐患?”
席霄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瞬间都炸立了起来。他捂住嘴巴说:“小桂花儿,我,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白露站到左丘止身侧,也抬头看向那面带微笑、满眼慈悲的金佛,继续说道:“或许......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乱臣余孽。有的,不过是一个功高震主的国公爷,和一名疑心太重的帝王罢了。”
左丘止不由侧头,看向身边侃侃而谈的少女。
她没有戴半遮面,但左丘止像是看不到她左脸处的疤痕般,只觉的少女碧眼流光、灿若星斗。
溶月说:“白露,你比我想得要聪明。”
白露回头,问她:“所以你也同我的看法一致?”
溶月目光看向远方,她说:“不,是有人和你看法一致,但不是我。”
白露笑了笑没有追问那人是谁,毕竟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
这时,席霄看了看外面倾盆的大雨说:“额......那个......管他们谁杀的谁,谁设计的谁。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生点儿火,然后再弄点儿吃的?”
许是狂风暴雨的原因,夏日的夜晚竟也泛起了寒气。
“咳咳......咳咳......”
伴着雷雨声和劈劈啪啪柴火燃烧的声音,溶月会时不时的咳嗽两声,而她这一咳嗽就一直持续到了寅时。
白露心下觉得不太对劲,起身来到了溶月旁,并将手探向了她的额头。
嘶——好烫!
“咳咳......咳咳......”
她的咳嗽还在继续,但是双眼却闭得死死的。
“溶月?醒醒,溶月?”
靠在一旁梁柱上休息的左丘止缓缓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仙师,溶月她高热了。”白露皱着眉说。
高热不散,怕是会伤了脑袋,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白露想到之前她在池卮,曾经管看病的郎中要了许多药粉,这其中就有帮助退烧散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