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止说:“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与其刻意的追寻强求,不如让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
“仙师,我们没有佛根,悟性由不高,只怕是此生都达不到您这等境界了。”
溶月跟着附和:“是啊。明明心底有仇恨,不报了去,反而忍下来,我还不夜夜睡不着觉,日日吃不下饭?”
左丘止扫了眼突然间变得一个鼻孔出气的两人,说:“世上本就没有完全的善与恶,对与错,是与非。不同人,不同境地来看,也是不同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因此有时也可‘但契本心,不用求法’。”
溶月不解地看向白露。
白露解释:“仙师是说,只要能真切地看透本心,并契合心中所想,也就不用求法了,毕竟心就是一切的法了啊。”
“所以可以不论对错?”
“若是追求本心,本就是在做你觉得对的事情了。这也是他人说的问心无愧的来源了。”白露告诫,“不过,正因为世上少有人可以做到问心无愧,所以也就很少有人能事事发于本心。”
溶月小脸皱成一团,嘀咕道:“真是越听越迷糊。”
白露笑了笑,看向左丘止,说:“人生的大道理本就是弯弯绕绕的,若是谁都可以弄明白,那么岂不是谁都可以坐上这西陵国师的位置了?”
溶月陷入了沉思。
而白露与左丘止对视一眼后也都不再说话,一个继续闭目调息,一个继续欣赏马车外的天色......
又过了两个时辰。
“哎,这里越走越荒芜咯,不知道怎么的,爷总有个不好的预感。”席霄的声音传了进来。
白露闻言,扫了眼四周,正色道:“席小郎,邻近停一下。”
“怎么了?哎,桂花,你干嘛?”
只见马车刚刚停好,白露就拎着水壶跳了下去,然后蹲在树底下开始活泥巴。
活好泥巴后,她又举着满是污泥的双手走到了席霄面前,神秘兮兮地说:“席小郎,你来看这是什么?”
“哈?”
席霄以为有什么好玩意儿,傻哼哼地就伸着脖子看去。
白露眼中精光一闪,抓紧时机,猛地伸手一抹,就将手上的污泥抹了席霄满脸。
席霄:“哇呀呀,你做什么!”
“不许擦,不然回头儿你被人吃了可没人救你!”
席霄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