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小七太苦了。他的一生都是没有光的。
其实,之前白露费尽心机地活下去,现如今千里迢迢地来南诏,绞尽脑汁想要的在曲阜立足。她想要的其实并不是复仇。又或者说,比起复仇,她更想要救她的弟弟。
白露不想身处泥沼的楼席兮越陷越深,但是自己又还没有能力将他完好无损地拉出来。
所以,她需要一棵大树,一棵像席家、袁家这样的大树,一棵能够保全小七性命的大树。
忽然间,脑海中划过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影。
“叩叩叩。”有人敲门。
白露晃了晃脑袋,将脑中的万千思绪抛开,起身开门去。
来人浮桑。
白露诧异地问道:“浮桑姑娘来找小女有事?”
“借一杯茶水。”
这话还是之前白露曾经说过的,不过如今浮桑还回来了。
目光扫过浮桑抱着的琵琶,白露当下心中了然。
她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荣幸之至,姑娘请进。”
浮桑沿桌坐下,还没等白露倒好茶水,就见指尖一勾。
瞬间,一个充斥着思乡之情的俚曲便飘荡在了房间里。
一曲终了。
白露拍手称赞:“浮桑姑娘真是进步神速。”
浮桑似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没有多说一字,冷着脸站起身就离开了。
白露无奈地耸耸肩。心道,真是好一个倔脾气的小姑娘。
。。。。。。
一转眼席府说要办家宴的日子就到了。可是天公不作美,一大清早就下起了大雨,直到申时也不见停歇。
曼音馆被邀请去表演的四位姑娘加上两名乐奴都聚在馆门前,等着席府的马车前来接人,可是左等右等别说是马车了,就连个人影都没有。
白露侧头看向浮桑,只见她紧紧抱着怀里的琵琶靠在一旁,晃晃悠悠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想了想,白露将自己头顶的围帽摘了下来,并戴在了她的头上。
浮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作势就要避开。
白露说:“别躲,今日下雨,风大。”
帮她戴好围帽后,白露又帮她紧了紧肩上的披肩。
之前白露初见浮桑时,明明是夏日正午的天可却见她还披了个披肩,所以就心存了疑惑。直到那日去了浮桑屋子,发现她门窗紧闭,就猜出了她恐怕是有什么隐疾,吹不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