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盈盈一笑,道:“也对。毕竟您还曾在流民的炊火旁救下过等待烹食的稚童,还替衙役寻过丢失地令牌,帮青楼女平息闹事地欢客,为渔民揍过祸乱的土匪恶霸,助郡守捉过为非作歹地采花贼。。。。。.”
左丘止挑眉,“施主知道得还真多。”
“所以,小女说得都确有其事吗?”
“半真半假。”
“那您当初真地还曾被富户强留在府中当童养夫吗?”
“这个。。。。。.是有这么一回事。”
白露问:“那您是如何知道那小姐地院子会着火的?”
左丘止说:“下人们讨论放火事宜的时候,恰巧被本座听到了。”
白露双眸大睁,“这么恰巧?”
左丘止坦然自若地说:“嗯,这么恰巧.”
“真是奇怪了,那群下人怎么会这么大意,商讨这么一件掉脑袋的坏事,竟然不知道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
左丘止微微歪头想了一下,说:“是挺隐蔽的。”
白露不解,“既然隐蔽,他们没发现您在偷听?”
“发现了。”
“!?!既然发现了,那群人怎么不知道灭口?亦或者,改个时间再行事也好啊。”
“施主似乎为那家小姐还能活命感到有些遗憾啊。”
白露尴尬笑了笑,“小女只是好奇。”
左丘止垂眸说:“当时本座还年幼,不喜欢讲话。所以,那家的人都以为本座是个听不到声音的哑巴。”
白露哑然失笑。原因竟然是如此?!
不过也是,如果是一个十岁的半大娃娃每日只会绷着脸看星星看月亮,不说话,也不理会别人说的话,换作是她也会以为是个小聋子、小哑巴呢。
白露看着身侧男子俊逸非常的脸,心道真不知仙师小时候是个什么模样。嗯。。。。。。一定是像个瓷娃娃般可爱,还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呵呵。
一时间白露有些忍俊不禁。
双手搓了搓手臂,白露说:“仙师,那您也真的是四岁时就看破了北方的天机,算出了那北卑赫连君祺会遇害的事情了吗?”
忽然间,左丘止的神色一冷。
白露察觉出了他的异常,问:“仙师怎么了,是小女说错什么了吗?”
左丘止眼睛半眯,问白露:“本座四岁之事,施主是从哪里得知的?”
“小女在姑藏时侥幸在袁府住过两日,关于仙师的事情也是在那时候听袁府的公子袁玄知所诉。”
白露说:“嗯。。。。。。听袁小郎说,他也是从巫后赏赐的一本关于您的小传中看到的。”
“关于本座的小传?”
“是啊。”
“南诏巫后赏赐的?”
“对啊,他是这么说的。怎么了吗,仙师?”
左丘止垂下眼睫,幽深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在火光的映衬下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
“仙师,是那小传有问题,还是巫后有问题?”
“都没有问题,反而是症结所在。”
“小女不明白。”
“本座儿时的事情在这世上只有三人知晓。”
白露说:“除了仙师和您的师傅,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那小传的撰写者?”
“聪明。”
“小女可以问,那个知道仙师儿时事情的第三个人是谁吗?”
清冽的眸子黑如墨漆,“太玄门第六百三十代掌门,本座的师叔。”
仙师的师叔?
白露陷入沉思。
所以,仙师师叔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南诏皇宫,又经由甄㲸赏给了袁家?最主要的是,仙师的师叔为什么要特地为仙师写一本半真半假的小传?
“仙师,您的师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行踪诡秘,自成一派的人。”
“诶?他不曾是你们太玄门的掌门吗,怎么就自成一派了?”
“他违反了门规。”
白露再次吸了吸鼻子,问:“您的门规是——”
“心存善念,不可为非作歹,不可背信弃义,不可鱼肉百姓,不可残害无辜,不可助纣为虐。”
白露张了张嘴。这太玄门的名字听着玄乎,门内人学的东西也玄乎,不过这门规倒是人间正义。
不过,方才仙师说他的师叔违反了门规。。。。。。
左丘止忽然说:“本座需要离开些时日。”
“您要去哪里?”
“找人。”
心念一转,白露问道:“找您的师叔?”
左丘止颔首。
“去多久?”
“三日。”
“三日就够吗?”
左丘止说:“应该不够。”
“那。。。。。。”
“施主可以保证在本座离开的三日里,沉声静气、安然如故吗?”
他是因为担心她出事,所以才不敢离开太久吗?
“那仙师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白露问。
左丘止说:“再过几日吧。”
再过几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