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见好戏演完了,便痛快地从怀中摸出铜子交给了那妇人。
慧娘一点,蹙眉道:“小郎这才五枚铜子啊。”
白露刚想开口,就听左丘止说道:“对折。”
她连忙点头,继续扮演哑奴。
慧娘一听左丘止的话,先是愣了愣,后又悔恨地叹了口气。心道,她怎么就把自己的话忘了呢?
“额。。。。。。小郎真地不再看看葵面和簪花吗?”
白露拉住了准备离开地左丘止,抬手指着墙边不显眼处一个普通的葵面看向慧娘。
慧娘说:“那个是去年妾身戴过地,旧了.”
白露依旧指着那葵面。
慧娘无奈地伸出两根手指,道:“若是小郎实在想要。。。.。。那妾便算你两个子儿吧。”
白露一听,满意地将墙角地葵面拿了过来,随后又丢了一个铜板在桌上,便同左丘止离开了。
慧娘看着桌子上地铜板,撇嘴道:“真是这一大清早的,我费那些口舌图什么呢我。”
。。。。。。
“施主想参加簪花节?”
“不是想参加,是刚巧赶上了,咱们也不好太过特立独行。”
将那半旧葵面戴在脸上后,白露扭头问:“仙师您听说过这簪花节吗?”
左丘止点头,说:“人传巫后喜花,偶尔见到开的好的花朵还会佩戴在鬓边。而巫后与巫王多年来恩爱有加、琴瑟甚笃,因此为人所艳羡。”
“据传,坊间有位家境清寒却待字闺中的小姐,她有一日心血来潮效仿了巫后折花佩于发梢,后来竟然巧遇了高门之子,并与之结成连理。再传,又有清苦的学子冠上插花,最终成功步入朝堂。久而久之,这南诏的簪花节便就形成了。”
白露眨眨眼,“仙师,这还是您第头回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呢。”
左丘止:“。。。。。。所以本座说的,施主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不就是因的一个无根无据的流言,形成的一个没依没照的节日吗?”
“巫后确实喜花。”
“小女知道。”白露顿了顿,“小女知道仙师不会说谎。”
她当然知道母后喜欢花。因为历任巫后都要从上一任巫后手中接过并被传授《秘香》和《秘术》。而想要研究《秘香》,身边当然免不了多收集种植一些奇花异草了。
可是如今的巫后是甄㲸,纵使她有《秘香》在手,但是没有师傅初引入门,怕是如何钻研都只能会个皮毛吧。
只怕甄㲸她现在的状况是既不敢再去请教前巫后,也无法找到其他通晓之人询问。
白露忽然觉得,或许甄㲸不是喜欢花,她只是需要各色花草帮她研究《秘香》中的东西。她也不是喜欢簪花,而是需要新鲜花朵的味道掩盖住自己调制错误的香粉的味道。
“施主在想什么?”
白露连忙收敛心神,“小女在想,既然仙师您知道这簪花节是什么,那为何刚刚还要问那慧娘呢?难道,您是帮小女问的?”
“不装哑巴了?”左丘止说。
白露拍了拍脸上的葵面,道:“是啊,仙师您看,只要戴上葵面,小女不就不用装哑巴了呢。啊呀,好饿啊,好饿啊。”
说完,就一蹦一跳地跑远了。
看着她欲盖弥彰又落荒而逃的样子,左丘止摇了摇头。
突然,他的步子一顿。猛地侧头看向了十米开外的树后。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叫花子,他看到左丘止发现了自己,当即被晒伤的小脸一白,扭身跑走了。
围帽下的目色幽深。
小叫花子。曲阜怎会有叫花子?
。。。。。。
两人来到了一家卖豆花的摊位。
白露阔气地将铜板往桌子上一放,道:“大哥,这边来两碗豆花。”
“好嘞,客官您要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咸的各一碗。”
“成,您稍坐片刻,马上就来。”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碗热腾腾的豆花儿就被端了上来。
白露很是客气地说:“仙师,您喜欢哪一碗,您先选。”
左丘止摇头。
“都不喜欢?您吃过吗?这个可好吃了。”
左丘止淡淡道:“本座的容貌过于扎眼,为了不要过多的引人注意,需戴围帽遮一遮。”
白露:“。。。。。。现在时辰还早,也没什么人。”
“不可大意。”
好嘛,仙师这是在用她的话来堵她。
白露说:“不如。。。。。。您掀开围帽一角,就露出个嘴巴来,这样应该就没有关系了吧?”
左丘止思索片刻,微微颔首,“应该没关系。”
闻言,白露一乐,道:“那您想吃甜的豆花还是咸的豆花?”
“咸的吧。”
白露搓了搓手,笑道:“那小女就吃甜的咯。”
突然,一把汤匙挡在了白露去摘葵面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