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薄西沉猛地抬起眸,狭长的丹凤眸被湛黑的睫毛掩住,却盖不住眸底肃杀之气。
“信不信我让你死在新婚当夜?”
“如果你想孤独终老,成为梨城最可怕的传闻,你当然可以这样做,只不过没了我,以后还会有另外的女孩子嫁进来冲喜,你不觉得烦吗?”
说话间,唐稚面不改色的来到他的身后。
而薄西沉几乎要立不住,但又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他病发的样子,下颚微抬,他眸底闪过一丝准备动手的冷意。
就在此时,唐稚又道:“你放心,我不会看你的脸。”
她不蠢,房间的灯是故意不打开的,除了他不想看到她的丑脸之外,他也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
“我站在你身后,帮你把把脉,看有什么办法让你好受点。”
“不需要!”他偏过头,黑发垂下来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只看得到他脸部轮廓在光影的层叠下,勾勒深邃,特别是下颚线冷硬如刃。
偏执的像只暴兽。
他固执,她也一样。
唐稚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般,一把抓住他握紧拳头的手。
刚碰到的那瞬,薄西沉身体明显一僵,少女柔软的指腹像是有某种魔力般,让身体深处难捱的痛意暂时消散,所以他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推开她。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指已搭上了他的手腕。
这是……在把脉?
薄西沉自幼年时,就从全国各地请过形形色色的中、西名医上门看治,各种奇奇怪怪的手法亦有见过,但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纪就会中医之术。
脉络紊乱,但却摸索不出来根源在哪,再看他四肢修长且肌肉匀称。
如果是天生体弱或有难治的病因,就如植物般,根始终是坏的,就不可能长成参天大树。
正当唐稚想要仔细检查的时候,薄西觉忽然回过神来般,猛地推开了她。
不等他开口说话,唐稚抢在前头开口:“你是中毒了。”
话落,她分明感觉到薄西沉身体一滞,随即,自他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
像是听到某种天大笑话般,轻蔑又带着不可一世之意。
“谁敢?”
这天底下,谁敢给他下毒。
唐稚眯了眯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如果我帮你解了身上的毒,你给我一把出入药材库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