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站起,拍了拍衙门口的石狮子:“听说卢大人最近这几年油水不少啊。你瞅瞅,这狮子都比别的衙门的肥。”
卢思远抬起头:“钦差大人,这从何说起啊?”
“行了,起来吧,有话进去说。”
秦扬不再搭理卢思远,自顾自地走进府台衙门。卢思远让众人起身,轰散围观的老百姓,随后跟了进去。
他并非发病故意激怒卢思远,而是在赌——
赌那卢思远是个疑心生暗鬼的阴沉之人!
对于这种人,越是表现的人畜无害,对方越会警惕小心;反过来,越是飞扬跋扈口无遮拦,对方反倒会觉得毫无城府、不足挂齿。
到了公堂上,秦扬坐在偏位,翘起二郎腿。卢思远带着总督府大小官员纷纷赶来,看秦扬来者不善,他也不好招呼入座。
“还不赶紧给钦差上茶。”
秦扬一边抖腿,一边打量着堂内布置,突然指向那仙鹤屏风。
“卢思远,那屏风花了几万两银子啊,从实招来!”
“大人明查!”
卢思远惊慌失措地跪下,众官员也纷纷跟着跪下来。
可秦扬自然捕捉到他下跪时那一抹不洗察觉的冷笑——
上钩了!
想必卢思远已经把他当成一个狗屁不懂、只会一惊一乍的小屁孩。
可这出戏还得唱圆满,秦扬冷哼一声,用茶碗盖刮了两下碗边,饮了一口。
“这茶可不便宜,是你们底下哪个贿赂卢大人的?”
众官员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做声。
这时,卢思远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用膝盖蹭过来:“大人……大人明鉴。下官虽身为封疆大吏,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如何报效天恩。若是朝中有人诬陷下官,请大人一定明是非、辨清浊,还下官一个公道。”
秦扬扫视一周,又饮了口茶,随后放下茶碗,摊开手:“诸位请坐。”
随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同知、通判、知事按着官位大小坐下来。官大的就离的近些,官小的离得远些,不入流的只能站在后面。
卢思远依旧常规不起。秦扬心中冷笑,这姓卢的也是个千年老狐狸,演戏演得上瘾。
既然他想演,那秦扬就奉陪到底!
“卢大人,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可知,永安多少人参你卖官鬻爵?”
“下官冤枉——”
秦扬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大胆卢思远,还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