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回想起和皮优的过往,想起她的好。
她是善良的,酒吧里她不忍佐佐木拜师无望,异想天开的做了她的师娘;大狼山巅,她放走了绑架她的五隼。
她是勇敢的,她可以挑战小布,也可以为了佐佐木跑到日本武馆说理,面对父亲也敢于挺身而出。
她是快乐的,在酒吧里她可以混迹于酒吧,肆无忌惮的笑;也可以面对被五隼绑架,依旧和卡尔快乐的聊着。
她更是自由的,为了自由,她可以放弃富贵,在总督府当众放弃嫁给哈米德成为王妃的机会;为了自由,她可以冒险驾一叶竹舟跑到湖心欣赏月光。
她对那套许多人向往的别墅不屑一顾,当她知道那是哈米德的财产的时候,便再也没有回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以至于我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我静静的坐在湖边,呆呆地望着湖面,冷冷的月光映照着身旁凄凄的芳草和朦朦胧胧的远山。
不知什么时候,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迈着坚定的步子向湖畔走过来。
是皮优,那个我找了一整天都不曾找到的女孩。
她来到岸边,向湖面凝视了半晌,然后弯下身去搬动那支长长的竹舟,托着它来到湖边,滚入水中。然后她抄起那支横竿,轻巧的踩到竹舟之上,左右摆着横竿向湖心划去。
皮优有一副难得的好,她踏着竹舟唱了起来,歌声如同缕缕的清香扑面,沁人心脾。
枕前发尽千般愿,欲断且到青山烂。
金乌冷广寒暖,洞庭无波海无澜。
正午观星海,北辰现南天。
欲断不敢断,且待三更日三竿。
这正是我第一次陪她玩竹舟时读给她的词。想不到,她竟然编成歌唱了出来。
皮优唱了几遍,突然破口大骂:“虫子,你这个王八蛋!”
她反反复复的骂着,骂完了又唱着那首词。
忽然,皮优抛掉那支横竿,纵身跳入湖中。
我吓了一跳,弹簧似的跳起来,也跳入湖中向皮优落水的地方快速游去。
漂浮的竹舟标记了皮优投湖的位置,我一个猛子潜入水中。
夜晚的湖水中,没有一丝光亮,黑漆的令人害怕,耳朵里有许多不可捉摸的声响,既遥远,又迫近,极宏大,又极细微,有时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有时又如同春蚕在呜咽。
我顾不了那么多,在水中张开手臂四处摸索,如同落水者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