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先生的哭声让我以为自己的玩笑开得过分了,谁料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泪交加的问:“比利,你告诉我,卢娜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危险!求求你,一定帮我找到她,只要她还活着,我就陪着她,我再也不去英国找珍妮了。”
这一刻,我体会到了伍德内心的痛苦,这里面有担忧、有害怕、有愧疚,也有放下执念的绝望,种种情绪如同不同方向的伸出的手撕扯着伍德的心,让他的面孔都略显狰狞。
我不能欺骗伍德,因为如果卢娜和尼莫遇到这么多的鹦鹉,未必有个山洞可以藏身,也未必能意识到是吃肉的。但又想不起该如何安慰他。
我的沉默让伍德更加的绝望,他竟是号淘大哭起来。
我从没有见过一名父亲还会如此的动情,不禁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性格刚强,他平时是不苟言笑的,严肃感有时令我感到害怕。唯有见到安妮时,他才会稍稍露出温柔地微笑。就性格而言,我更喜欢伍德的性格,他是谦和的、幽默的,也是热情的。如果说父亲是一块冰,那伍德更像是一团火。
这也是我内心渴望靠近伍德的原因,在他那里,我能感受到一种从父亲那时感受不到的温暖。
而此刻,看到伍德绝望地号啕,我的心仿佛也被触动。
“伍德先生,荒原那么大,卢娜和尼莫不一定会那么巧,遇到这群鸟。而且尼莫还在她身边,应该没事。”
伍德像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猛地停止了哭泣,“比利,你说的是真的吗?”随即也似乎明白我这是在安慰他罢了,于是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想了想说:“伍德先生,我们进入荒原发生的许多事情,我们这一带很少有鸸鹋出现,但今天却出现了三只;啄羊鹦鹉虽然成群,但绝不会达到十万一群的级别,而且开始攻击人类,这些都令我感到疑惑,我们需要去巴马族找老巴马询问一下了。巴马族是这一带的活地图,我们可以找老巴马帮忙,尽快找到卢娜。”
伍德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焦急,他一把抓住我,“我们现在就去巴马族!你告诉我巴马族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伍德先生,巴马是众多的澳洲土著部落,他们住得的地方可没有门牌号,在澳洲几乎所有的土著部落都如同候鸟一般,哪个地方适宜狩猎和采摘,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如果你非要问我他们在哪里的话,我只能说他们现在大约在马兰河和拉克伦河之间的区域,再过一个月便继续北迁宁根,最后一直北上,到澳洲大陆最北端的一片热带雨林中,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