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川上学时停在停车棚里的自行车,现在居然还停在原处,一丝一毫都没有挪动过,只不过颜色从橙色变成了灰色。
楼道里也是几年前的样子,他有自己的钥匙,打开大门,王云川换完鞋走到客厅里,边走边说:
“妈,我回来了……”
他没说完,因为父母二人正在老式扶手沙发椅上危襟正坐,表情十分严肃,这时正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盯着他。
“你们这是什么军机重地,搞这么严肃,我进来合适吗?”
两人面前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军事新闻,王澜生见只有他一个,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关系国际局势:“围绕巴拿马运河的争夺,双方……”
“都怪你爸,一看新闻就绷着个脸,不知道又操心什么国家大事,把我也给带得严肃了。”
吴晓燕一笑,眼睛直往王云川身后瞄,连脖子都伸长了,发现没找到该来的人,她疑惑道:
“诺拉人呢?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王云川拿出准备好的借口,不是,是准备好的事实说道:
“她前两天把脚腕扭伤了,正在家养病呢,来不了。”
吴晓燕大感失望,她这两天做了很多功课(大部分是抖快视频),关于怎么和外国儿媳相处她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经验和幻想。
厨房里还准备了好多菜,就等今天。
“啊?早知道我今天不做这么多菜了。”
王云川往椅子上一坐,看了她身边的王澜生一眼,乐道:
“妈,我不是您亲生的?还非得诺拉吃,我吃不行啊妈?”
王澜生看完新闻,终于舍得再看二人一眼,抱怨道:
“妈妈妈妈妈,你就知道你妈,我呢?”
王云川一笑,故作严肃道:
“呦,爸,不是,王指挥官,我当您正主持中美洲安全峰会呢,实在没敢打扰您。我们这家长里短的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呢?您说是吧?”
王澜生听了也不恼怒,而是一手虚按皮带面无表情说道:
“我看我就是小时候打你打少了,竹荪炖大鹅不够你吃的,还得加个菜,竹笋炒肉。”
其实王澜生没打过他,这在军人身上是十分罕见的。
王云川非常庆幸这一点,上小学时,同班男同学经常顶着脸上的刻板画上课——看痕迹识牌子,这个是上边发的牛皮带,那个是七匹狼。
王云川假装抬手挡住皮带,往吴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