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还是母亲用旧床单做成的,所有的东西也只装满了一个普通姑娘嫁到邻村提的那种小旅行箱。
而母亲呢,伊丽莎白女皇附赠的一张由柏林银行开出的价值一万卢布的汇票,全被用来充实了她的衣柜。
‘果然,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虚荣。’
索菲亚又感觉熟悉起来。
此行并不是直接前往俄国,而是先取道柏林,通过后来发生的事情,索菲亚明白,腓特烈这是给了她一件额外的差事。
他让母亲把女皇的动向通过密信传回普鲁士。
可腓特烈怎么知道,母亲会蠢的不可救药。
她无意干涉这一切,没必要。
这是一趟不算短的旅途。
从柏林再次出发后,她和约翰娜乘坐着四驾马车组成的轻便队伍向俄国驶去。
这趟队伍是由她和母亲、一位军官、三名陪护的女侍臣、一名男随从以及一名厨师组成。
母亲化名“瑞恩贝克女伯爵”。
在柏林向东50里外奥得河畔的施维茨索,菲亚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表达了对父亲的思念和对他身体的关心。
在这封信中,对早有预感的父亲,索菲亚违心地写下了她将尽量保留路德教教徒的身份。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重来的那一刻,她就没有了任何幻想,唯有现实。
现实就是,要想被俄国人接纳,必须改信东正教!
而她绝对不会拒绝这一点。
“阁下,恳请您相信您的建议与忠告将永远铭记于我心间,神圣的信仰播撒在我灵魂中的种子将永存于此。
为此我祈求上帝给我以勇气,让我有能力面对前方的诱惑……
我希望此番努力不会付诸东流,同时还希望能不断听到亲爱的父亲的好消息,以此得到些许的慰藉。
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我可以充满敬意地说我将永远都是殿下您最卑微,最孝顺,最虔诚的女儿及仆人,索菲娅。”
寄出了信,马车再无停留,向俄国驶去。
从波罗的海吹来的凛冽寒风呼啸着从四面八方钻进了车厢,索菲亚早已忘记了这种苦头,迫不得已和母亲紧紧搂在了一起。
虽然身上都穿着厚实的大衣,脸和鼻子也都捂着羊毛面罩,但双脚还是被冻僵了。
路过德意志的小镇但泽和柯尼斯堡,晚餐是一罐罐热巧克力饮料,一盘盘烤鸡,总算聊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