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委召开会议回来,钟云峰看到大舅哥沈君鹏坐在沙发上,妻子则系着围裙在屋里收拾卫生,他将公文包扔到茶几上,问妻子:“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婷婷睡了吗?”
“刚骂了去睡觉。婷婷只是在外国语学校借读,今天早早就离开学校了。正好我哥今天要到东洲来,我就带着婷婷坐我哥的车一起回来了,省得明天市里再派车到秣陵接我们。那样影响不好。”沈美婷站起来,撑着有些酸痛的小腰肢,心想不提前赶回来打个突击,谁知道你这段时间在东洲过得这么逍遥自在,有没有领哪个狐狸精回来过?
见妻子回秣陵住了二十天,少了一些娇气,钟云峰还算满意,坐到沙发上,问沈君鹏:“省证券委对你们操纵天海精工股票交易行为,应该也做出明确结论了吧?”
虽说沈君鹏最初只是将越江控股的账户信息交出去,但只要省公安厅展开调查核实,星海、融金暗中操纵天海精工股票交易一事,也一定会被挖出来。
到时候公对公,省公安厅即便不立案调查,也会将相关的线索移交给证监部门处理。
这是沈君鹏他们无法回避的现实。
更为关键的还是钟云峰即便此时很难跟沈君鹏彻底切割关系,但也不可能再容忍沈君鹏继续带给他这么大的风险,将他扔到钢丝上晃荡。
钟云峰要求沈君鹏交出越江控股的账户信息仅仅是第一步,紧接着就要求他想办法,借这次机会从整件事里出清。
好就好在,在新修订刑法相关条款正式生效之前,国家仅在行政法规性质的《股票发行与交易管理暂行条例》之中,对操纵股票交易进行了相关的规定。
而除了公开参与新股定增外,星海、融金一度控制上千个隐蔽账户,前后动用十二三亿资金买入天海精工的流通股进行暗中操纵。
不过,因为股价的翻转,星海、融金非但没能盈利,截止目前还产生逾上亿的亏损。
亏损了,就没有违法所得。
没有违法所得,照行法规,除了最高会被处以六十万的罚款外,也就不会有难以承受的巨额资金被罚没。
也正是这点,孙仰军等人最终接受沈君鹏的建议,安排温骏主动找省证券委交待问题。
这主要也是他们事先做了一些风险隔离。
温骏所负责的操盘团队,名义上不隶属于星海或融金,而是隶属于一家由温骏担任法人代表的独立公司;同时往证券账户里注入资金的私募型筹资公司、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