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脏乱不已,青年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只站在栅栏口,目光无波的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颜皎月身上,冷凝了片刻之后,指着角落里的她,朝手下招手道:“去将她带出来。”
许是已经在梦中经历过了一回,颜皎月此刻虽害怕、恐惧得手脚发颤,但始终没有像在梦中那样反抗,最后没有尊严的被扯着头发拖出去。
她紧攥着袖口,迎着那人冷冽的目光,在进来的官兵靠近自己前,颤颤巍巍地扶着潮湿的土墙站了起来,自觉的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一步又一步,仿佛将要走向已知的炼狱。
棚子里的其她人见状,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但没敢吭一声。有些认出她的,不喜曾经王府二房的,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颜皎月像是没看见她们的目光一般,白着小脸,面色无波地走了出去。
出了牲口棚,她没像梦中一样被带进那间小屋,而是冒着大雪,被推搡着走出了被官兵把守着的小院。
大雪还在下,寒风依旧刺骨。
被带出小院后,她眼睛时刻盯着走在前头的青年,直到看到他突然停下,她平静的面容才再难维持,心跳猛然加快起来。
她知道,这人要动手了。
这一劫,她逃不了了。
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颜皎月面颊苍白,呼吸死死咬重。
直到半空中伶仃稀碎的飘雪,一片片落下,打在她的脸上、肩上,凉凉的,像是儿时她娘亲轻抚她脸颊的双手,驱散着她心底的那些惧意,也让她从恐惧中渐渐找回了冷静,眸下也在冷静回归的瞬间,露出了隐藏在血液中的狠意。
小时候,她娘亲说过,若是无路了,宁可玉碎!
看着青年摸出怀中短刃,准备转身的瞬息,颜皎月心下一横,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把拔出旁边一名官兵的佩刀,跌撞着后退了两步,在那官兵惊愣的目光中,赤手抓着刀刃往自己脸上狠狠划去。
动作又快又狠,旁人想拦都没机会。
而动手的那一刻,她抱着宁可玉碎地想,既然要毁,就该毁得彻底一点。
死,她也绝不会如了他们意!
“你……”
看着亲手划了自己脸的女子,转过身来的林文始料未及,一脸震惊。
颜家女子皆貌美,他本想听命行事,只划她一半脸,留着另一边,哪怕被卖给个下三滥的人,至少瞧着另外完好的半边脸,也能苟命,不会死得太早。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