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竹雨疑问:“去罗螺楼为何?”之篱笑答:“把生辰簿还给老妖精。”“什么?”落竹雨只以为错听,讪笑再问道,“好不容易得来的,却要还回去?”之篱笑道:“听师兄的,没错!用不了多少时日,这罗螺城中,拐卖女子之恶行便会消失!”落竹雨似信非信,但也与之篱各自换上新衣,去往罗螺楼。
话说丹姨娘听门子报告之篱和落竹雨回来,抬手起鞭就要打。之篱一把挡住,怒道:“起开你的脏手!”丹姨娘惊怒欲骂,才注意到,此时的之篱和落竹雨俱是锦衣绣袂,不再是那两个破衣烂衫的乞儿。丹姨娘最有眼力劲儿,虽不知因为所以,却不敢轻举妄动,收手待问。但见之篱将《螺人生辰簿》摔在丹姨娘手中,并不言语,转身拉着落竹雨离去。丹姨娘想拦不敢拦,急将此事报知沈佳人。沈佳人并不奇怪,自心里琢磨:“百合堂上,小篱和小雨俱在。小篱半途与海竹叶离开,小雨事后随沧竹琼而去,无疑,他们是一伙的。至于什么时候偷的《螺人生辰簿》,老身却是蒙在鼓里!不过,他们有这点儿手段,也算不得什么。”沈佳人思而长叹,不多言,摆摆手让丹姨娘不必追究。
但说从罗螺楼中出来,正值立冬晼(wǎn)晚,冷晖斜偎天际,之篱拉着落竹雨一直向城外走去。落竹雨终于忍不住问道:“之篱师兄!我们现在究竟要去哪里,该做什么?”之篱并不停脚,只道:“跟我去城外普济林,祭拜一位前辈!”落竹雨满心狐疑,直跟着之篱取路林中,来到藤姑埋葬之地。落竹雨问道:“之篱师兄!此处安眠者为谁,为何没个碑字?之篱师兄又与前辈有怎样渊源?”之篱右手攥紧项上黄枯藤挂坠,忍泣作答:“她是一位仁善德高、忠诚勇敢的前辈!她对之篱,恩莫大于天地乾坤!之篱打听得她仙位在此,特领落雨同来祭拜,聊表寸心!”落竹雨听罢点头,对着无字墓碑拜道:
“前辈在上!晚辈落雨虽无缘一睹前辈尊颜,无缘聆听前辈圣音,但得知前辈德行善迹,亦景仰倍生,尊慕非常!前辈既曾授恩于之篱师兄,便也是我落雨的恩人!诚望前辈泉下安然,福禄仙府!言有尽而意无穷,请受晚辈落雨三拜!”
落竹雨拜毕,未及起身,听得之篱叹问道:“落雨!倘若有那么一日,我之篱与沧、海为敌,你会站哪边?”落竹雨听言,慌忙爬起,拉紧之篱的衣角,惊呼问道:“师兄何出此言?我师兄妹四个,理应同心同德,相扶相助!纵然像我与师兄你曾经有过误会,也当既往不咎,余生同舟,才不负师父所望!何言为敌?”之篱苦笑答:“落雨,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