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真意切,闻之莫不动容。
默哀过罢,王镇圭便咳嗽几声,摘下帽来,当众劝朱澈道:“人已亡故,不可复生。姚教授此世之念,便是完成书院之大业,拯救黎民于涂炭之中。现在官府逼之甚急,若不早决大计,反因此废去公务,恐怕非姚公之本愿。望院长绝情义之痛,不使逝者终生抱憾也。”
朱澈素来引镇圭为心腹,听他一言,便毅然掩盖住心底的悲痛情绪,咬了咬牙,擦了擦泪,向宋章一招手:“来,入里屋说话。”
三人进了里屋,王镇圭便将之前的话语重述了一遍,又扭头同宋章说:“知事既不想关心俗务,招惹是非,那就全权交在下处置好了。”
这虽是宋章的心里话,可今天因为姚效古的死,使他蓦然想起了副院长生前的叮嘱。
‘王镇圭不可用么……’宋章心中默念着,看了一眼那个面容冷峻的胖子,‘姚先生当初以死相劝,此言有若遗志,分量极重。岂其尸尚未冷,便要弃之不顾乎?’想罢,便给出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答案:“晋圭身为盐课,去管上书方面的事情,还是不太方便;我不了解俗务,但为了书院的光明前程,苦点累点不算什么。院长,交给我吧。”
“在下就负责出意见,安排谁做,悉听尊便。”王镇圭露出了一个谁也没察觉的微笑,只是眯着眼睛,余光乜到朱澈。
朱澈被他这一反常态的勇气惊呆了,不由得连连称叹:“好,好!你们经历司干这个再适合不过了,宋知事的心迹天地可鉴,必能马到成功!”
本来面容枯槁的宋章脸色红润不少,忙谢朱澈、王镇圭二人。
“只是姚公方去,人魂未安,我们不可急求功利,忘了情义二字,此乃我建书院之宗旨。当为姚公哀悼三日,再换参政书院的牌匾。”人皆称是,当即便按此施行了。
宋章为防这三日发生风云突变,被官府趁人之危,便每日都到经历司坐署,查阅诸司往来文书,确保消息流通;故而王镇圭不敢动弹,连知府的面都不敢见,凡事只用密信沟通,十分麻烦。
庆幸的是时光如梭,三日的哀悼期一过,书院终于肯搞大动作了。在朱澈的监督下,工役们拆下原先思和书院的大匾,换上由他本人书写的‘参政书院’四大金字,用蓝底装潢,钉上门首,众人都喝彩叫好,纷纷向朱澈祝贺,弄得许多百姓都驻足来看,齐声呼喊“朱先生!”,最终挤得两三层人,几成一堵厚墙,官兵巡检都制约不住。
朱澈一路握着百姓伸出的双手,正打算就此回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