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还未觉出有什么异样来,照常筹划着自己的大业。他此时开始差工匠铸炼虎符,并伪制黄缎诏书,准备待起兵之日,便谎称‘皇上亲诏,力求吾诛灭柳贼’;一旦借此义名,便可蛊惑军心,使兵马一心抗敌,心无旁骛。
因圣旨用的料子难寻,这件事便放了放;虎符虽亦无铸模,形制必不相仿,然只是示与陈州士卒,以为聚集人心之策,因此,也就没那么小心,随意地铸了出来。
此事只有卢德光的‘爪牙’们知道,叶永甲当然也包含在内。可这是素来谨慎的卢德光及他那位军师犯下的重错。叶永甲此时正为无法拖缓起兵的脚步而发愁,却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无异于如虎添翼,给了他造势之机。
叶永甲便先去都督厅找了赵授。
“赵大人!”
赵授听见有人喊他‘大人’,不禁笑了脸,待一回头,看是那位同知,霎时将脸色一转,心中生恶。
“廷龙你来此何干?”
“都督还记得之前的仇呢?”叶永甲没回答,反笑着问他。
“哪有什么仇呀……”赵授口上虽这般说,脸色却不好看。
“赵都督,之前的事是我糊涂了,在下道歉;您看我这番来,不就是要戴罪立功么。”
“怎么立功?说来听听。”
“您可知道虎符的事儿?”
“知道,可与我没干系,”赵授重叹了口气,“我这都督一不能做主,二不能领兵,那虎符也不在我手上。”
“您不会向卢大人要去?”
“不敢哪!”
“不如都督写个呈子,由在下递过去,我再劝劝卢大人,说不定就成了。”
赵授警惕地看着他:“怕你到时候在卢大人面前说坏话……”
“绝无此事,”叶永甲试着向他解释,“您想,您是卢大人的什么亲戚?”
“你不知道?问我?”赵授的口气并不和善。
“在下说错了……您继续听我说,您是卢大人的表兄弟,且受他屡次关照;在下与知府大人非亲非故,哪轮的到我进谗言?赵都督有何不放心呢?”
赵授深觉有理,再加求符心切,便一口答应了:“我这就写呈子;可你若办不好,别想在淮宁城里呆了!”
“是,是……”叶永甲说话谦卑,生怕得罪了他。
赵授在厅里写了呈,交到叶永甲手里,他遂离开此地,走到知府衙门,听说卢德光在书房休息,便不去拜谒他;转而问了黎用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