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击道。
但这话刚说出口,他便自觉失言,低着头,将手慢慢地伸回去;杨怀绳大口喘着粗气,怔怔地注视卫怀。
二人都深深陷入无边的死寂。
卫怀再没抬过头。
而杨怀绳却连告辞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他顺手关了门。
……
次日,国子监便收到了杨怀绳的辞呈。这份辞呈简练至极,只占了纸面的一小些地方,严整地摆放在卫怀署内的桌上。
然而卫怀今日不在。正巧司业却在此处,他好奇地拿起辞呈来,读罢,大吃一惊。
他整了整衣襟,不敢相信他二人之间竟有了隔阂,便又擦了擦眼睛,重拾起这封辞呈,再过目一番,一个字也未漏读,的确是杨怀绳交付卫怀的辞呈。
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闪出来了:去王府禀明万王爷。
“王爷,这事便是如此。”
司业跪在地上,紧张地说道。
万和顺这次连眉毛都不跳一下,几乎是不作反应,表现得云淡风轻。
“杨怀绳要辞官?”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卫怀什么看法?”
“卫怀还没见这封信……他要真看了,绝不会让下官知晓的。”
万和顺听罢,便忽然一脸忧色:“他二人情称兄弟,真乃患难之友也。如今怎能相生间隙?就算本官也不情愿见国子监出这等离奇之事。卫怀现在何处?”他问道。
“应是在教学生,还没走呢。”
“如此,”万和顺站起身来,“我就亲自去劝他一遭。”
“怎可劳烦……”司业心慌起来。
“本官去能如何?你这司业就休要多嘴!”万和顺厉声训斥了一句。
卫怀回署见了那封信,脑袋里登时变得茫然一片空白。他本以为这些小事无足挂齿,但却遭受到这样沉重地一击。
他被这一击重重地打到椅子上。他的精神在一瞬变得乏累不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的做错了,才引致杨怀绳这么大的愤慨。他扳着指头算起来,期望着夏元龙能早些回来。他从未如此的想念夏元龙过。
可这是无用的期望,卫怀只能收拾了情绪,这封辞呈连一眼也不看,就将它狠狠地揉成一团,丢在废纸篓内。他怀着郁闷去给学生们教书了。
学生们也发现,卫祭酒的状态可谓荡然无存,他说话无精打采,举止茫然失措,他们窃窃私语,猜度这卫祭酒敢情是撞上鬼了,犹如掉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