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地站起来,“先不要急着安排陈知县,你先找过楚子,我正好欠他一笔人情,干脆封过去四十两银子,叫他置办酒席,算是钱由我出,功劳就任他揽罢。”
“另外,我寿辰那日,宋教谕送了我十壶陈酿,得帮人家办事。如今知府回来了,你带他赴一趟宴,多说几句好话。老大人若看上他,那是他的造化;若人家不愿理会,眼皮子不曾眨一下,那倒不能怪我,毕竟做到这一步已是仁至义尽了。”
“您说的明白。”伙计道,“陈同袍怎么办?”
“拉辆车过来,我和他一路。”文忠说。
陈同袍被人叫醒后,得知知府大人已进了城,暂歇在过楚子府上,便穿了外衣,与文忠出了赌坊,见门口横一辆三匹马拉的车子。他登上车,先探身进去,见里面极为空敞,足能乘五六人之多,乃随意坐下。
文忠亦走进来,朝他微笑道:“怎么样?您可曾坐过车子?”
“在泰州,我连马都不太骑,何况此物……”同袍答道。
二人聊得兴起,正想多说几句话,忽然见铜铃一响,车轮一转,身子随之颠簸起来。
“此去需得多长时间?”陈同袍问说。
“顷刻就到了。这回儿我是叫一个开染坊的朋友请的客,只是往他家走一遭。”
“可是叫过楚子的?”同袍想起此人,脱口而出。
“对对对!”文忠一拍大腿,“您原来认识!”
“但不甚了解。”
“我这朋友的经历真是坎坷,原本在南京做染丝生意,结果在那儿混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将整个染坊迁至扬州。我当时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角儿,仗着有三两个兄弟,到处干那种混蛋勾当……可自从听了此事以后,做事便稍显收敛了。因为我知道,不论如何,做事还是要讲讲良心的……”
说罢,文忠顺势瞅了瞅陈同袍的脸色,他好似对此不太关心;便长叹一声,再不说话。
顷刻,二人忽觉身子一倾,又突然停住,便知道到了地方。
文忠拍了拍衣服,一手抓着帘子,与同袍道:“我先进去,你在此等等,之后就有人把你叫过去了。”
说着,他跳下车去,吩咐了一声马夫,就径直进了门。
走了一会儿,见他赌坊里的那个伙计笑嘻嘻地迎过来,遂问:“知府大人怎么样了?”
“知府大人正和过公在旁边聊天呢。”
“那个陈教谕你没带他去?”
那伙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