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山野遍绿,鸟语花香。
他紧紧抱着她朝后倒去,他的身体冰冷,如同她身后的碧寒潭水。
“迟迟……别怕,我陪你……”
“别怕,我陪你……”
“我陪你……”
生不由己,死不由己,如何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只能像个妖怪一样不死不活?
谁要你陪?你凭什么陪!你有什么资格陪!
突然,一声轻微的开启声,将她从愤怒的梦境中拉了回来。
她听见门被推开,有人步履轻缓地靠近,习武者的警惕被调出,试探着来者的底细。
没有内力,没有杀气,只有一丝龙涎香的香气隐隐约约钻入鼻间。
是他啊……
脑中绷起的那根弦松下,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
那人走到床边,低低笑了一声。
正想开口唤他的名字,突然心头念转,话到嘴边,出来时,却悄悄换了一个名字。
“月眠……”她口中迷迷糊糊、娇娇软软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带着不容错辨的亲昵。
李长夜动作一滞,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审视着她的神色。
她仍旧闭着眼,仿佛还在睡梦中。
李长夜看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再给你次机会,重新叫一次!”
她身子动了动,徐徐地睁开了眼,眨了一下,笑意漫开,比方才更为娇软柔媚地唤了一声:“陛下!”
李长夜满意地笑了笑,抱着她坐了起来,道:“已经午时了,用过午膳再睡,嗯?”
她不知所谓地“嗯”了一声。
李长夜心中一动,柔声唤道:“迟迟……”
她轻轻“嗯”了一声,柔软地敲在他心上。
他柔声道:“朕先封你为婕妤——”顿了顿,又改口道,“封你作昭容,明年就晋你为妃,好不好?”
她笑了一声,松开了抱着他的双臂,摸了摸肚子,“哎呀”了一声,仰起脸,“好像真的有点饿了呢!”
……
用过膳后,李长夜看着她清茶漱口的娴熟姿态,忍不住问道:“迟迟,你师父是何方人士?”
钟迟迟的进食礼仪堪称宫廷典范,云妃入宫六年,也比不上她,倒像是世家千金那样从小培养的。
钟迟迟将茶盏放回宫女手中的托盘上,冲他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啊!”
李长夜也没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