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骂杜清时还趾高气昂,这会儿王子徽却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哼了一声,不敢回答。
大庭广众被人指着鼻子骂,有点脾性的都咽不下这口气。
杜澄又逼近了一步,冷冷道:“怎么不说了?承恩公府就这点骨气?刚刚不是将我们京兆杜氏都骂进去了?”
骨气这种东西王子徽是没有的,面对比他高一个头的杜澄,果断怂了。
脚下抹油,一溜烟躲到了钟迟迟身后,感觉安全了才探出脑袋来叫嚣:“你别乱来,小心我钟、钟哥揍你!”
杜澄嗤笑一声,看了看比王子徽还要纤细的少年。
方才他们一阵喧闹,这少年却一直低着头,淡定地吃着酒菜,轮廓形容柔美精致,举手投足风仪上佳,看着仿佛世家出身的子弟,但是……姓钟?
这个姓让杜澄突然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
这时,那少年终于抬起了头。
眉梢轻扬,唇角微勾,杏眸如水涟涟,只一瞥,便似有千娇百媚流转徘徊。
杜澄清晰地听到周围一阵整齐的抽气声,便是他自己,也一时觉得无法呼吸。
但惊艳只是那一瞬间,很快,恐怖的回忆汹涌而来。
杜澄瞬间脸色大变,骇得连退了好几步,不小心跌在了后面人的身上。
钟迟迟朝他妩媚一笑:“刚刚不是正聊得开心吗?杜侍郎这就要走了?”
同昌长公主和窦氏都倒了,杜澄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但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事的。
杜澄嘴唇直颤:“不、不不,打扰了、打扰了,下官座位不在这儿,打扰、打扰了!”说着,将仍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杜清一拉,钻入人群中,很快失去了踪影。
王子徽惊叹着从她背后跑了出来,又兴奋又好奇:“杜澄怎么那么怕你?”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随手将刚饮空的酒杯捏成了粉末,勾唇道:“谁不怕你钟哥?”
一时间,沉醉在美色中的围观群众纷纷清醒散开。
王子徽当然不怕,一面让人重新上酒盏,一面洋洋得意地说:“说的是,跟我钟哥在一块儿就是有安全感!”
说话时,台上已经上了鼓手和四名身着彩衣长袖的舞姬。
鼓声起,双袖举,彩衣翩飞,急转如风,才刚一起舞,底下便一片叫好。
钟迟迟看了两眼,问:“哪个是飞奴?”
“还没出来呢!”王子徽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