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半山亭,由她自己来取。
至于云定安,则交给了冯沐晨带着,真正的毫无打扰。
不得不说,这日子实在过得太舒服了,舒服得她都有点寂寞了。
李长夜这厮平时不是最黏人么?竟然忍住了三天没找她?
钟迟迟一边嘀咕着,一边朝半山亭走去。
然而半山亭内没有食盒,辛别还没送到,甚至往下三里都没有人迹。
钟迟迟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几天她和辛别都挺准时的,今天怎么迟到了?
感觉腹中饥饿,只得采了几只野果,坐在亭中,一边啃一边等着辛别。
一刻钟后,送饭的人来了,却不是辛别。
“今天怎么是你来送饭?”钟迟迟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问道。
“陛下说,你住翠微山这段日子,我要是能坚持每天上山给你送饭,回去后就让我进奉宸卫!”王子徽一边气喘如牛一边说着。
钟迟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进奉宸卫做什么?”
他脸上顿时露出复杂的神色,似悲愤,似感怀,又似决绝,但无论哪一种,都跟他不是很搭。
钟迟迟顾自吃着,一面抽空打量他变化多端的神色。
他像是终于整理好了情绪,长叹一声,道:“钟娘子,你知道吗?阿柳她、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钟迟迟差点喷出来。
好不容易咽下口中食物,已经忍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你、你才知道啊!”
王子徽脸一红,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叹道:“这几天你在山上不知道,两天前,柳相被御史弹劾了,现在已经停了职,接受御史台的调查。”
钟迟迟朝他挑了挑眉,无声询问。
王子徽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御史弹劾柳相与柳二夫人……柳二娘子和柳大郎都是柳相的孩子……”
这、这也太让人吃惊了。
钟迟迟不由得停了停筷子,用眼神催促他说下去。
一顿饭的功夫,王子徽也说得七七八八了。
柳静姝的生父中书令柳从厚在原配生前就与弟媳有了私情,并且生下了一子一女,这事不知怎么让御史知道了,就告到了御前。
这还没完,柳静姝的舅舅鸿胪卿王世文状告柳从厚与柳二夫人合谋毒害发妻王氏,而出来作证的,竟然是柳大夫人陆氏。
这件事虽然还在查,但基本上证据确凿了,柳从厚获罪几许未知,但是仕途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