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窗下铺纸磨墨,钟迟迟拿起笔回忆了一下,开始往纸上着墨。
沈三知说药材中有三味药极为稀有,如今芒草根茎已经有了,还缺两味。
这两味药她也只是听说过,好在杨月眠给她画过,她也还记得,索性画出来请人帮忙寻找。
纵然没了皇帝陛下,诸如李长暮、萧怀璧、崔舍等,也都是能指望得上的。
将画好时,步履轻悄,江靡走了进来。
看到她在忙,江靡也乖巧,只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什么事?”钟迟迟放下笔,向外屋走去。
江靡忙跟上,喏喏道:“我今天……是不是给娘子惹麻烦了?”见她坐下,忙又绕到另一侧为她斟茶。
钟迟迟抿了一口,道:“我在的时候没事,我不在,你就乖乖待在后面别出去!”
江靡乖巧应下,又道:“娘子作画许久,我替娘子按捏一下吧?”
钟迟迟正要拒绝,他已经轻捏了上来。
右肩上,轻轻一下试探,随后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力道刚刚好,却又掺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显然是用心学过什么。
钟迟迟笑了起来,拂下他的手,淡淡道:“我对你这样的小孩子不感兴趣,出去吧!”
江靡小脸一白,仓惶地退了出去。
钟迟迟倚在茶桌上笑盈盈地看着,忽然,嘴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话:“我又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小娘子,看男人只看脸”
话音猝然一顿,不由自主地起身朝外冲去,却在跨过门槛时堪堪停住,将要跨出的一只脚缓缓收回,神色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若无其事地将门关上。
关到一半时,突然一顿,猛然抬眸。
夜色清透,笛声悠扬,是一支不知名的曲,或者更像是随手拈来的小调,带着似有若无的柔软祈盼。
心底深处蓦然被勾出一股汹涌情绪,她瞬间眼眶一热,拉开门,冲了出去。
青墙乌骓,一人倚马而立,玄衣金绣,修指玉笛,却吹得有些漫不经心。
钟迟迟在墙头微微一顿,任夜风吹凉了眼角,在他若有所感抬头望来的一瞬,张臂朝他飞扑而下。
初秋的夜微凉,他紧紧抱住她,热烫的体温熨入,所有的不好都在那一瞬被抚平。
“迟迟”他刚唤了一声,便被她堵住了唇……
……
“陛下怎么这么晚出宫?”钟迟迟往他怀里靠了靠,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