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选文辩的前三名都授了学士,这是意料中的事,圣旨又赏赐了一些文房笔墨以作嘉奖。
圣旨宣读之后,按例,接下去就是香茶红封、殷勤问候。
钟迟迟抢在陆侍郎开口之前道:“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同陆学士说!”
……
左右无人,四目相对,钟迟迟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初遇陆敬从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刚刚学会说话,也是第一次接触杨月眠和李长暮以外的人。
在陆敬从面前,她一直都是笨拙而寡言的。
陆敬从也不是多话的人,他们相处,很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各自做自己的事,他偶尔会开口教她磨墨时如何用力,或执笔时如何运腕。
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笨拙寡言的小女孩了。
片刻的沉默后,钟迟迟便笑了起来,正要开口,却先听到了他温和怜惜的感慨:“阿钟长大了,差点认不出来了……”
钟迟迟心头一软,轻声道:“一别经年,先生风采依旧。”
他微微笑道:“阿钟却比当年容颜更盛,言语也伶俐了许多。”
钟迟迟垂眸一笑,拂了拂茶沫,道:“我今天来见先生,是有一事请教”
……
一炷香后,钟迟迟离开了陆家。
御用的马车,行驶起来十分平稳,钟迟迟靠着车壁,想着方才从陆敬从那里得知的消息
陆敬从说,陆家没有玉璋。
他是家中独子,母亲袁氏若是手中握有玉璋,不可能不留给他,他说没有,那就真没有。
既然玉璋不在陆家,只能再去陈州袁家查查看了。
如今法器的下落,一在庸山,二在吐蕃,三在陈州
好像不该再在长安逗留了……
钟迟迟突然觉得车上少了点什么,让她靠得不太舒服,索性坐直了身子。
刚坐直,马车便停了下来。
“钟娘子,崔府到了!”内侍在车外恭敬禀道。
馆选的第二名是崔羡。
虽然第二场文辩的下半场,崔羡被关学弟子压了下来,但第三场,崔羡还是反压了关学弟子一头,最后崔羡被评定为第二。
关学弟子屈居第三,想必最近杨相的心情一定很差。
崔氏的情绪也不是很高,府内上下都还残留着崔文姬暴毙后的沉郁感。
这个时辰,崔府大多数男人都还在衙门里,只有最近被停职的崔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