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垮着纤细的双肩,孩子气地抹着眼泪,乌黑的长发蜿蜒落下,与红艳的草色纠缠,画面缱绻美丽。
杨月眠皱着眉看着,不明白她在生什么气。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哭停,反而见她浸湿的身子因为寒冷而开始微微发颤,只好开口解释道:“阴邪入体,有伤寿数,这药泉可驱寒。”
她哭声一停,身子僵了片刻,娇气地埋怨道:“可是烫到我了!”
杨月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沉默了好久,才道:“这药泉可治你的寒症,你且忍忍,我去配烫伤药。”
钟迟迟刚一愣,他就没了人影。
她抬头朝刚刚逃离的汤池望去,草色红艳如花,漫入蒸腾水雾。
她起身,跌跌撞撞向汤池跑去,一股药香迎面扑鼻,水雾之下,色泽隐隐泛红。
钟迟迟看到自己探入水中的手止不住颤抖。
不是因为冷,是激动,是兴奋。
血朱草的药泉,沈三知说的那个药泉,原来在这里……
……
杨月眠回来的时候,那个娇气得嫌水烫的女人已经浸在了药泉中,泡得两颊生霞,眸光迷离。
他皱着眉将人捞了出来,道:“这药泉药力强,一次不能泡过半个时辰,你没学过医术?自己身子能不能不知道?”
钟迟迟仰起脸笑眯眯道:“我知道啊!泡久了就是头晕而已,但是驱寒效果还是很好的!”
杨月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个包袱,走了。
包袱里是烫伤药和替换衣服。
钟迟迟只换了衣服,便匆匆赶上了他,兴奋地问道:“这满地都是血朱草吗?那个药泉真的能治好我的寒症?”
“不能。”杨月眠冷冷道。
瞥了一眼她失望的表情,又道:“还需配合药物调理。”
钟迟迟重新高兴起来,拉了拉他的袖子,软绵绵地唤了一声:“月眠——”
杨月眠没有回应。
钟迟迟心里一琢磨,觉得这事不能急,药泉都找到了,药方还远吗?
于是爽快地换了话题:“刚才乔渔说什么了?”
杨月眠脚步一停,淡淡道:“他看到你赶来救他,只迟了半刻钟,之后,你屠了吐蕃大相府上下百来人,他担心你走火入魔,不能离去。”
钟迟迟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他的衣袖,喃喃道:“月眠,乔乔、乔乔……”
“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