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尾巴,还没跨入秋天的这一截儿日子,格外地热。知了和青蛙叫个不停,燥得人肝火旺盛。
九山家各个庭室都开足了制冷器,常年保持着稍微凉快的气温,人一进屋便再不想踏出去。即使九山家拥有大片古老的树林,宽大的梧桐叶只想上向外遮天蔽日,却还是挡不住那毒辣辣的热气。
除去三餐和晨练,江砚几乎再不出房门。叶隐川在跟他商量跳级和保研的事宜,已经有意识地在这段时间传授给他一些比较高深的学术理念和研究成果。
叶隐川每三天通过网络给江砚连续传授五个小时的课业,不存在开小灶的情形,因为这些课业都是研究生阶段的,江砚能听多少听多少,课程都是跟着学长学姐一起上的,就算听不懂叶隐川也不会专门包容他年纪小给他单独解答。
江砚虽然课业完成得不错,直接跨到科研领域还是十分困难。线上学习五个小时,线下却需要花费至少三十个小时去查阅海量资料,以方便他艰难地啃下当堂的内容。
假期的最后两个周,张临之又来探望九山明,在九山家的盛情邀请下,他便同意住在九山家给他安排的房间,等到开学和九山家的学子们一同前往联校。
最后这十四天,叶隐川也没有再教授课程,他留下这不长不短的一点休息时间给他的学生们调整状态。江砚也因此得空,平日里不免多些时间在屋外走动。
他总是看见张临之,在九山明出现的地方。
张临之看九山明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是既严厉又柔和的,难以用言语去描述那种神情,这样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慈爱的目光。
他看着,突然想到了张临之展现给他的那个画面。
九山明在家中时也没有疏忽自己的训练,恰好张临之也在,她便也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这位老师当做陪练。九山明和张临之的切磋用的是木棍,场地在九山家后山溪流边的草地上。每日天未全亮,从主楼的窗子边便能听见九山明和张临之切磋时木棍相撞清脆的“咚咚”声。
这时候还不太凉快,九山明穿着克莱因蓝的短袖T恤和灰色的运动裤,脚上踩着一双跑鞋,长长如乌云堆墨的卷发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手腕上带着一枚黑色的运动手表,看起来充满了青春年华少女美好的朝气,终于有符合她年龄的模样。
江砚见她的那几次,不是初见头戴逶迤拖地的白色重工针绣头纱,身上一水的华美银白堆蔷薇和珠宝的礼服长裙,便是九山家端庄肃穆的黑色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