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
阿瑟斯如此说道。
不全是？
那就说明在这片黑压压连绵不绝的军营里，六星恶魔士兵要占据绝大多数。
“浮空岛上被深渊能量侵蚀的小动物，需要多久能成为一名深渊士兵？”
黑默斯问道。
“咦，大人知道？”
阿瑟斯很惊讶。
死亡主宰交代任务时，他也是在场的。
死亡主宰根本没说具体内容，只是简单描述一下深渊能量侵蚀神体的隐患。
但这对大圆满没威胁，在这片天地间，还能威胁大圆满的只有主神。
“什么我知道，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黑默斯理所当然。
尽管阿瑟斯是一名古老的超级强者，但他对大圆满的认知几乎没有。
因为整个冥界大陆都没有一个大圆满。
这里面包括主神。
主神肯定不是阿瑟斯能臆测的，但大圆满上位神涉及意志威能。
除了主神，绝大多数强者都不知道。
意志威能其实有点类似于空间掌控，说它是无法理解的空间法则都可以。
不论大圆满还是主神，他们都只是运用，根本无法理解。
例如主神都有扭曲空间屏蔽神级感知的手段。
大圆满也是如此。
这种空间掌控手段，根本就是万金油。
无论物质攻击还是物质防御，灵魂攻击与灵魂防御都适用的现象，只有空间法则最符合特征。
也只有作为上位法则的空间法则，可以这样的无所不能，毫无迟滞的融入。
因为空间法则本就是魔法宇宙的组成部分，只是被鸿蒙主动隐匿。
不是说不存在。
……
“大人亲眼看到的？”
阿瑟斯一愣，但也没质疑大圆满强者的话。
“是这样，冥界驻扎在深渊的士兵也不都是来自深渊生物。”
“在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从冥界派遣过来的九幽军团……”
随着阿瑟斯的讲述，黑默斯知道了深渊位面在地狱主神眼中的定位。
这是养蛊地啊！
深渊生命在厮杀吞噬中领悟毁灭或死亡成神，但不是每个深渊生物都能成长到六星恶魔的程度。
这是不可能的。
深渊生命真如此强悍，它们在天地初开就能占领四大至高位面，哪还能如现在这般。
深渊广袤，深渊能量不只可以改造普通生命成为深渊生物。
无尽深渊也充满危险，时不时还会爆发虫潮。
深渊虫族自七座大陆之间的深渊出现，然后一路平推大陆。
虫族所过之处，万物沉寂寸草不生。
七座大陆上的炼狱军团以及修罗强者，都是为了镇压深渊虫族而生。
率领炼狱军团的，都是毁灭主神的使者。
但若只是这样，深渊位面也不会成为毁灭系主神的自留地。
深渊之所以神奇，也被乌特雷德以及所有毁灭主神重视，主要因为深渊生物死后逸散的深渊能量。
这是可以吸收的。
这种能量似乎远比普通深渊能量更高级，深渊生命依靠吸收这种特殊的深渊能量提升天赋。
圣域巅峰不是终点，只要不断厮杀，深渊强者可以不断成长下去。
五星与六星恶魔，乃至于七星恶魔实力。
天地初开统治混乱之海的恶魔王，极可能是一名修罗强者。
恶魔，也是恶魔王化为深渊强者的方式。
只是因为恶魔王去了地狱位面，星级恶魔也成了地狱强者的标准。
这个标准的出现。
还在乌特雷德炼化主神格成为毁灭主宰之前。
等主神格降临，所有主神各自归位。
乌特雷德没改变现状，地狱仍然以星级恶魔划分强者的实力。
至于统治混乱之海的恶魔王去哪了？
谁也不知道。
最终所有来自深渊的强者都被乌特雷德收编，混乱军团由此诞生。
还单独编了深渊军团。
后来位面战场出现，混乱之海出现炼狱，深渊军团就成了炼狱军团的雏形。
炼狱军团为地狱征战位面战场，虽然没取得过位面战争十连胜。
但地狱的战绩，也只在天界位面之下。
远远拉开了至高位面和元素神位面的差距。
地狱和天界最初的几次位面战争，全都是以地狱位面的胜利告终。
要不是天使军团，以及奥夫专为十二翼神天使开发的天使战阵。
届时，第一个获得位面战争十连胜的，说不得是乌特雷德领导的地狱位面。
在发现深渊的价值后，乌特雷德发兵深渊，直接将深渊七座大陆收入囊中。
为了加强统治。
他还将七座大陆分给七位毁灭主神。
以炼狱军团的统领和将军分别担任府主和城主。
毁灭系七位主神统治下的深渊，不说铁板一块其实也相差不大。
随着占领深渊。
所有毁灭主神也都逐渐发现深渊的秘密。
深渊生命彼此之间的这种厮杀，像极了亡灵界相互吞噬的亡灵生物。
只是，亡灵生物在领悟死亡规则成神以后，就和正常的生命一样。
成神的亡灵修炼，只需领悟死亡规则，而不再需要吞噬其他亡灵的灵魂之火。
若是选择了体外成神，亡灵本尊即使吞噬再多的灵魂之火，也改变不了亡灵圣域本尊的本质。
毁灭主神杜绝任何主神染指深渊。
只有死亡主宰是例外，克莉丝至今占据着中部深渊的一片浮空群岛。
也是深渊位面七块大陆之外，唯一的陆地。
因为冥界也有深渊生命转生的亡灵。
他们在成神时，会自然觉醒前世记忆。
而深渊转生亡灵的混乱好战属性，深渊系亡灵在亡灵界占据特殊地位。
因为掌握冥界至宝‘冥界之心’，死亡主宰比地狱更早发现深渊。
也察觉了深渊特殊。
还派遣一名深渊出身的超级强者返回深渊。
占据了幽冥群岛。
‘幽冥’是死亡主宰诞生之地的名字，也是幽冥主神的称号。
尽管那个幽冥群岛是在冥海深处，但这名字早就出现多次。
幽冥山或幽冥府。
现在拿来命名深渊位面的一座浮空群岛也可以。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地狱占领深渊之前。
但死亡主宰没重视。
最终，深渊还是成了地狱位面的深渊。
等发现深渊特性，其他主神即便想染指，也失去了最后机会。
最先占据，加上克莉丝是冥界位面的主宰。
地狱想要驱逐死亡主宰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法理上的依据。
死亡主宰不是软柿子，从天地初开至今，就没见死亡主宰全力出手过。
乌特雷德也没有。
所以即使浮空群岛所在的位置特殊，毁灭系主神也没想过夺回群岛。
虽然这里位于深渊能量最浓郁的中部深渊。
但若是单论陆地面积，浮空群岛不及整个深渊位面的万分之一。
乌特雷德和克莉丝都默认了深渊位面的现状。
为了不刺激地狱，死亡主宰甚至连投影分身都极少降临。
本来，她的水系分身也有能力直接前往深渊位面。
有意志威能在，克莉丝的水系分身拥有仅次于大圆满的实力，远超所谓的巅峰统领。
但考虑整个地狱七位毁灭主神的态度，主要是乌特雷德的态度，死亡主宰认为还是少出现为妙。
免得刺激地狱，进而引起两大规则主宰的针锋相对。
他们都是位面主宰。
虽习惯了高高在上，但也尽力避免产生正面冲突，好似两个蓝星超级大国，即使遭遇重大分歧，也要保持战略克制。
不然，就是灾难。
……
“阿瑟斯，你的本体是什么？”
九幽军团驻地外，黑默斯忽然这样问道。
正常来说，即使两人是要好朋友关系，他这样问人家本体也是极没礼貌的行为。
但黑默斯就是问了。
大圆满就像帝王，和神级已经拉开了绝对差距。
别人这样问阿瑟斯，他或许理都不理，但黑默斯是不一样的。
主要之前都是阿瑟斯在说，他也是刚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然后就是脱口而出。
“大人请看。”
阿瑟斯也没觉得冒犯，反而直接现出了本尊。
一具燃烧黑色火焰高达数十米的骷髅，直接出现在黑默斯面前。
“亡灵？”
黑默斯没意外，这本身就是他的一种猜测。
“我就是主宰派往深渊的那个强者。”
阿瑟斯笑着说道。
只是他现在是一个燃烧黑色火焰的巨大骷髅。
不笑还好，一笑看起来更加瘆人。
眼窝耳窝都是火焰。
“你就是那个深渊生命转生亡灵界，又在冥界重新崛起的超级强者？”
尽管有所猜测。
但黑默斯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惊讶。
“超级强者？”
阿瑟斯自嘲笑道，“在黑默斯大人面前，说我是超级强者，那不是笑话吗？”
“上一世，我也是在厮杀中陨落，陨落时只有圣域实力。”
“更算不上强者。”
“不不，你太谦虚了阿瑟斯。你也完全当得起超级强者的称号。”
黑默斯摇头。
但表达的意思却是对阿瑟斯实力的肯定。
但凡任何一个强者。
既然从最初的主神时代存活至今，也都不可能是简单角色。
“再者说，你这亡灵本尊似乎也不是普通种族。”
他从地狱传送冥界，走的就是白骨圣山。
以白骨圣山的位面传送阵为界，以北就是亡灵界，以南是冥界。
血海分身来到了冥界，当然也以神识扫视过亡灵界的情况。
正常亡灵哪有这么高的体型，也不是浑身燃烧黑色火焰的模样。
只是从这股气息就能判断阿瑟斯本体的不同。
“大人好眼力，我的确不是普通亡灵，而是冥火骷髅王一族。”
阿瑟斯笑道。
虽然模样诡异而恐怖，但他这一世的天赋，远远超过了上一世。
上一世的天赋也不弱，只是遭遇不可抗因素，还未崛起就已经陨落。
好在亡灵转生给了阿瑟斯再次崛起的机会。
“冥火骷髅王不仅同时拥有毁灭、死亡、火焰三系天赋，还有一个类似天赋神通的能力。”
“轰隆~！”
阿瑟斯只是心念一动，原本数十米高的体型，转眼变成一具不到两米高的黑红色小骷髅。
“轰~！”
小骷髅只一拳就轰碎了深渊位面的空间。
没使用神力，也没运用死亡规则、火系法则或者毁灭规则。
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拳。
这里是深渊，虽然本质上仍然属于物质位面，但空间强度却是远超。
普通物质位面都需要下位神才能撕开空间。
深渊位面的空间强度和稳定性，肯定远超普通物质位面，不说像神位面那样，七星恶魔才能轰破空间。
想要轰碎深渊空间，起码也要中位神或者上位神实力。
但阿瑟斯圣域本尊就能轰碎位面空间，这显然已经不是圣域应有的水平。
“不错，你这种振幅物质攻击和物质防御的天赋，放眼冥界也没几个。”
黑默斯加持意志威能的神识，轻易就能判断阿瑟斯这一拳的威力。
起码数十倍的振幅。
只凭本体的力量，居然直接打破了圣域和神级之间的界限。
这样的振幅，实在太恐怖了。
理论上，阿瑟斯能以圣域本尊反杀普通的下位神。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
神级和圣域是完全两种层次的生命。
从神体到灵魂，这是源自生命本质的全方位进化。
天地法则凝聚的神体，还有因为识海神格而存在的神之领域，以及经过一次蜕变的神级灵魂。
都不是圣域能比。
但阿瑟斯也不会只用圣域本尊对抗神级，除非脑子有包才会那样。
要知道，阿瑟斯已经是玄奥五融层次的规则领悟，在这样的层次上，若是还能振幅数十倍的物质攻击。
那他的实力？
又该如何恐怖。
除了大圆满或者极个别的特殊神兽，没人能杀得了阿瑟斯。
“怪不得，怪不得能从主神时代存活至今。”
黑默斯感叹道。
要不是清楚阿瑟斯是死亡主宰的使者，还是第一位收入麾下的使者。
说不得他就忍不住让血海分身出现，直接挖墙角。
但也只是想想。
因为死亡主宰可不是任人欺凌的下位主神，克莉丝是冥界主宰。
死亡主宰是规则主宰里唯一不是大圆满，却能保持地位不堕的超级存在。
按照鸿蒙的说法，死亡主宰应该是命运既定之人，这不只是限制，同样也是克莉丝稳固地位的保障。
若是命运既定，或许命运注定死亡主宰就是魔法宇宙四大至强者之一。
那不论发生什么，死亡主宰几乎都不会掉出主神的第一序列。
说是命运轨迹也好，说是世界线修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