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躺得后脊背冰凉,浑身打哆嗦,邢有盈才在手下劝说下起身,颤颤巍巍地回了屋子。
捂着大棉被,喝过两大碗姜汤,身上冷意才基本散去。
邢有盈屏退左右,反锁好屋门,用被子捂着头,拨打了一个特殊号码。
“老四,怎么还打电话?不是说近期别联系吗?”电话里的声音做过了变声处理。
“大哥,我没法活了。”邢有盈声音不由得哽咽。
对方缓缓着道:“那也不至于像我一样死了吧?这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就弄巧成拙真死了。我这次就差一点点,幸好行动计划预案充足。”
“大哥,我没瞎说,的确不好活。我的矿上刚被封了,还要罚款……”
邢有盈讲了自己的遭遇,随后咬牙道,“赵阎王不得好死。”
“赵?不会是你们县的赵林然吧?”对方语气有了变化。
“对对对,就是他,这个赵阎王,他……”
话到半截,邢有盈忽然疑惑道,“大哥知道他?”
电话里嗤笑一声:“岂止是知道?我现在落到这地步,都是拜他所赐。之前我没细讲,主要是不想你为我担心,现在既然你也撞上他,那就没必要瞒着了。”
“啥?当年你石场也是被他关的?那他就是咱兄弟共同敌人,我更没放过他的道理了。我这就联系道上朋友,找……”
邢有盈话到半截,便被打断。
“想也不要想,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你自认比大哥如何?”
“我当然不如您。”
“这就是了嘛!我各种办法都试过了,现在不照样落个诈死下场?”
邢有盈顿时气馁,却又很不甘心:“难道就这么认了?”
“当然不能认。”
对方给出肯定答案后,又语气一转,“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尤其你更不能轻举妄动,事实上你今天就不该跟我联系。”
“大哥,我也没想到您和他有过节,早知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老四,你这叫什么话?咱们可是亲兄弟。我并非怕影响到我,自从他关停我石场那天起,我们已经不死不休了,早晚还有生死一战。他很快会知道我的死讯,而且肯定不信,我担心他怀疑咱俩的关系,再进行调查。他只要知道了咱妈姓邢,你就会大祸临头,极其危险了。“
邢有盈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心头一紧,后脊梁冒凉气,脑海中立即出现了大哥满脸疤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