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一时怔住。
难不成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敢情他这是不想说吧?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本就是抱着找机会报答的心思才会问的,但如果小兄弟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沈海已经做好了不再追问的准备。
然,耳边却又传来年轻男子清越中带着哀伤的声音:
“二十多天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躺在大仙山脚下,当时的我,浑身是血……
我想不起来我是谁,只要一想,我就会头痛欲裂……
于是,我就暂时寻了处山洞安顿下来……”
顾寒玦‘神情哀伤’,将女孩与土地庙的事摘除,又隐瞒了自己全名,只取前两个字;
而后将这阵子发生的事,真假掺半的说了出来。
沈海听完他的故事,盯着他的侧脸,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活了大半辈子,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
这小兄弟脸上的哀伤不似做假,所说的事也并无漏洞。
然,他跟大丫之间的熟捻与默契,却并不似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在山上偶然遇到过就能生成的。
由此可见,他并未对他说实话,或者他说的是实话,但仍有所隐瞒!
至少隐瞒了他跟这丫头之间的事。
睿智的眸光在顾寒玦与大丫身上来回的转,试图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两人皆是一幅坦然模样。
好吧!年轻人的事,不是他一个老人家该去探究的!
他相信小兄弟是个磊落的,也相信这丫头是个做事有分寸的!
神情一松,三人边走边聊,很快便进了大园村地界。
日头偏西,田间地头满是劳作的人们。
顾寒玦背着沈海进村的一瞬间,便引来了大家的注意。
“海叔公,您这是怎么了?”
“您老这是受伤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大园村除了一户吴姓,全是姓沈的,本是同宗。
而沈海在村里,是辈分极高的三个族老之一,且他还是其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一位。
一时间,所有忙碌的庄稼汉全都丢下了手头上的农活,朝顾寒玦这边围了过来。
“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都忙活去吧!”
老人家在顾寒玦背上朝众人挥了挥手,不想让人担心。